“大概吧。”
涉及甲申之秘,還有落梧淵的往事,陸瑾沒有展開敘述。
“啊?”
王二狗正想追問的時候,一道呼喚由遠及近,打斷二人的談話。
“太爺!!”
“二狗!!”
“伱們在這兒啊?出事了!!”
陸玲瓏快步跑來,似有焦急的消息。
“嗯?”
“玲瓏,怎麼了?”
“東鄉莊的胡傑,被全性的禍苗根控製住了,這會兒在後山的樹林裡和東北薩滿出身的鄧有福打了起來。”
“哦?那過去看看。”
陸瑾揮手,真炁澎湃,化作一道颶風,攜兩人穿梭雲空,須臾便至現場。
“呃”
被打得神智不清的胡傑,嘴角流口水,喉嚨正被一名渾身黑氣繚繞的男子,隻手捏著喉嚨,懸浮半空。
他那雙猩紅的豎瞳,完全不像是人類,尖銳的獠牙之間,有一條修長的蛇信子。
藏龍、枳瑾花、雲、白式雪等年輕一輩都把胡傑、鄧有福兩人圍了起來,防止鬨出人命。
“噢?!”
忽然,被靈上身的鄧有福猛地側首,陰冷的眸光直勾勾盯著邁步走來的西裝長發老人。
那種莫名強大的感覺,直讓它喜出望外。
“小子,陪老夫過幾招?”
未待陸瑾回應,“砰!”的一聲,胡傑被它隨意甩開,如出膛的炮彈猛地把一株古樹攔腰撞斷,陷入昏迷。
強如實質的煞氣席卷四周,附體鄧有福的靈,躍躍欲試,它的信子舔舐著嘴角,話語森寒:
“想好了麼?”
“難得老夫南下一趟,如此辛勞,小夥子,你人心地善良,且讓老夫儘興而歸,如何?”
見對方如此請求,陸瑾倒沒拒絕,他向前邁步,做好切磋的準備。
“三一門,陸瑾,還請賜教,不知前輩名諱是?”
“三一門?!”
“老夫長白山,柳坤生。”
得知陸瑾的來曆,那附體精靈愈加的興奮了。
它仍記得七十多年前,有南方的絕頂煉炁士,闖入北疆的諸多原始森林,宰殺數頭雄踞一方的古老精靈,貌似就是出身三一門。
雖然長白山一脈的精靈,與塑真府不屬一派係,更與三一門之間沒有仇怨,但能夠與陸瑾交手,柳坤生還是不由地感到這一趟值得。
“來!”
“得罪。”
由於對方僅是一道魂魄附體,陸瑾未開啟逆生,他右手一揚,真法操控周圍的風炁,驟然如風暴般凝縮,呼嘯的颶風自身後平地而起,隔絕戰場,庇護一眾小輩。
“陸老好強!!”
異象近在咫尺,藏龍、白式雪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連連驚呼:
“玲瓏,你太爺也忒猛了吧。”
“了不起,這風障跟銅牆鐵壁一樣,難道陸老爺子也是術士?”
“咻——!”
透明的屏障外,柳坤生爆發那具肉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力量,濃稠如墨汁的炁,霎時蔓延地麵,浮現一根根張牙舞爪的觸手,激射向陸瑾。
“.”
數百根黑色觸手一瞬圍殺而來,陸瑾視若無睹,察覺那是偏於陰煞屬性的炁,他部分真炁轉化成晝陽之炁,彙聚成一柄通體熾銀的長劍,鋒芒駭人。
“轟隆隆!”
陸瑾一劍掃出,耀光四射,狂風如蛟龍嘶吼。
劍芒沿途所過,把密密麻麻的觸手連帶著岩土構成的山地如薄弱的白紙隨意摧毀。
“什什麼?!”
柳坤生瞳孔地震,它甚至想做出反擊,上一秒還在沸騰的獸血,卻在下一秒猛地因為死亡的威脅而冷卻凝固了下來。
“滴答.”
“滴答.”
鄧有福咽喉薄弱的肌膚,被寒光依附的劍鋒劃破一縷微不足道的傷口,血珠自高空墜落。
敗了。
柳坤生久久失神,難以接受這殘酷的一幕,哪怕這具軀體隻能發揮它數十分之一的力量,卻也不該敗得慘淡。
陸瑾持劍示意:“前輩,承讓。點到為止即可,如何?”
“好小子,真是著了你的道。”
“依你所言。”
柳坤生痛快而笑,顧及鄧氏子孫有福的性命,它就此服輸收手,四周的黑炁飛速聚攏入體,轉瞬消失。
它不得不承認,僅憑這具軀體根本鬥不過這白毛小子。
“改天待你有緣,路過長白山,屆時你我再真正的切磋一二?”
麵對蛇仙臨走前的邀約,陸瑾從容置之:“有機會的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