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擁有的殘篇拘靈遣將,沒法兒讓他完美的消化這些陰靈,留下無窮的後患,在關鍵時刻,更是成了致命危機。
三頭形體稀薄的魔將從他體內分化而出,風正豪持續流失的力量,像是猛地被抽空,他虛弱得難以行動,被釘在地底的廢墟。
“哼,便宜你了。”
周聖再施辣手,數之不清的岩土覆壓而落,鑄成墳墓,埋葬這位風家十佬。
伴隨著禦主的控製力降至低穀,三位魔將靈體不再任其奴役,它們瘋狂逃逸,彈指間就消失在了漆黑不見五指的地底,滲透岩層,遠遁數百米。
“.”
周聖沒有繼續追殺,他俯視著地底的墳墓,目光穿透泥層,見到裡麵瀕死的風正豪,咧嘴一笑:
“伱祖父的債,就由你還吧。”
怨氣洶湧,卻無濟於事,周聖想要虐殺風正豪再簡單不過,他轉身離開這數百米的地底,化作黑霧,迎空直上,返回地表。
地麵出現一座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窟,將風家原有的彆墅取而代之。
周聖利用奇門法陣之力,再度控製地底的岩層,朝著窟窿傾壓,轉瞬填平,不留半點痕跡,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他的下一個目標,正是張家,張予德。
次日,被關押在監獄的風正豪替身離奇死亡,一夜之間,他們風家更是被夷為平地,天下會的多名高手生死未卜。
公司震怒,想不到是誰有如此膽量在這個特殊時期搞事,執意要調查真相,揪出幕後真凶。
如今通天穀事件、武當全真矛盾、風家滅門、還有王呂兩家拒不交出八奇技,每一項都給公司帶來莫大的壓力,本就不充裕的人手,顯得愈發局促。
這天。
總部的會議室內,開會的七位董事,還有六位大區負責人,心情雪上加霜,前線有消息傳回,修身爐被其他未知的勢力給劫走了。
眾人商討對策,最終無奈放棄,消失在海外的修身爐,實在沒有辦法找回,他們能做的僅有集中公司當前所擁有的力量,追查其他事件。
8月7日。
夏季清涼的夜晚,山林寂靜,薑漠盤坐在後山水潭,吐納修煉,無窮的月華自天穹撒落,被他納入肌膚之間,流過每一寸的血肉。
“.”
兩個時辰,悄然過去,那雙微闔的眸子緩緩睜開,似有所思,那縈繞心頭不太好的預感究竟是什麼。
自從在沙漠升階之後,這種多年前就存在的征兆,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愈發的明顯。
具體的原因說不上來,隻是薑漠知道這世道,快要變了
山中無歲月,他繼續修行,不理外界的紛擾,日常幾乎沒有下過山,白天就在門裡飲茶,與澄真、諸葛煜、陸瑾閒以度日,夜晚時常會在後山獨自修行。
多年來,薑漠尋不到任何能正麵與他搏殺的對手,七十年前南疆那場激戰,至今讓他懷念不已,巔峰時期的武技,無可避免的持續跌落,刻在肌肉深處的記憶開始日益生疏。
起初,為改變這種局麵,他每至深夜,就在後山練習拳掌,逐漸找回曾經的那種武道氣韻,讓體能開發到極致的活躍狀態。
對肉體和精神錘煉的性命修為,固然重要,但真正決定一個異人足夠強大的因素,不止於此,另外囊括修行的功法,鬥戰體術、武器、對陣經驗等等。
哪怕歲月靜好,薑漠也不曾荒廢光陰,懈怠修行,他日複一日的練拳。
宗門收藏的二三流武功秘籍,早在多年前被他翻得滾瓜爛熟,如今逐一施展,越發的行雲流水。
兩月後,去繁化簡,取其精髓,與過往的每一場浮現腦海的戰鬥對應,校檢慢慢演變成最為適合他的體術。
期間,諸葛煜知曉師叔醉心武技,還下山遍訪諸多省域的武道流派。
與練炁、修法的名門正派不同,這些小家族、門派,數百年來都是位於鄙視鏈的末端,他們也是異人的一部分,有且隻有腿腳功夫,修至圓滿後,一般成為鏢局的鏢手,被金錢雇傭賣命,實力說不上強大。
諸葛煜直敘來意,以他們修行的拳譜、掌法為交易籌碼,替他們鍛造價值遠超數倍不止的法器,那些武道流派無不雀躍欣喜。
古老的拳法,在當下這個時代,麵對日益飛速發展的熱武器,被碾壓得一塌糊塗,苦修十幾年,到頭來不過被一槍撂倒,所有汗水皆白費。
而法器則不同,每一件法器,皆蘊含不同的威能,比起雞肋般的拳譜好用不知多少,放在以前,那些武道流派或許還會考慮是否要以安身立命的武技換取法器,而如今,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顧慮。
公平的交易,高額的回報,還能和天下第一玄門打好關係,何樂而不為?
此後,諸葛煜由南向北,由東向西,一路收集武技數十種,路途遙遠,跋山涉水,他卻幸福得像是腮幫子塞滿果仁的鬆鼠。
一百多歲的年紀,可稱高齡老人了,這輩子對他影響重大的武侯族老、爺爺諸葛霆、義父諸葛雲嵐,師父左若童,已經仙逝多年。
唯有師叔薑漠依舊長存,與他相伴,行走在漫漫無止境的逆生之路,隻要這位長輩駐足於世,他就感覺自己仍是晚輩,心態年輕著嘞。
替師長解決瑣事,他樂在其中,對他而言,薑漠的誇讚與認同,遠比他煉製的法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