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打算把那些畜生放逐在這兒?”
“嗯。”
薑漠再次打開天國,漩渦綻放,密集且狼狽的身影被他悉數放了出來,九煞陰炁束縛四肢的鎖鏈還存在。
渡邊真野與幾位強大的家族秘修,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渾身多處都是血窟窿,可見挑斷的筋脈和森森白骨,他們的麵容更是驚悚,五官憑空消失,隻剩突兀的臉。
皮膚的毛孔被擴大不知多少倍,用作呼吸續命,密密麻麻的孔洞看起來格外瘮人。
那是呂慈施展紅手的傑作,在不傷及俘虜性命的情況下,把他們的眼、鼻、嘴、耳,全部抹去,讓他們不能言、聽、聞、視,意識困於寂靜的黑暗。
脫離星空牢籠的比壑忍眾,渡邊家族異人,無不肝膽俱裂,他們看見呂慈像是見鬼了一樣,這變態的劊子手,手段之狠辣,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方才天國之內,他們曾目睹,一位嘴硬的同伴,被呂慈活生生淩遲,剜肉削骨,而後更是把他救了回來,重複摧殘,甚至都沒有審問,直接就是折磨,發泄私欲,就連自儘都是一種被掠奪而不可實現的奢望。
此刻,那些東洋異人對呂慈的恐懼,更甚於薑漠,一個會給他們痛快,死得舒服些,一個讓他們生不如死,如經煉獄。
漆黑的鎖鏈捆著身軀,他們動彈不得,冷汗從臉頰滑落,呼吸顯得急促,心臟更是砰砰亂跳,瞳孔裡麵更是充斥著濃濃的怯意,大腦混亂且空白。
“滾。”
薑漠眸光掃落,鎖鏈應聲崩斷。
眾人如蒙大赦,僵直的身體微微恢複知覺,他們驚慌逃亡,帶著家主和重傷的幾位高層,很快就消失在島嶼上。
“薑門長,您安排的試煉,幾時開始?我捎個後輩過來成不?”
“就這兩天,死了你不心疼就行。”
見他點頭答應,呂慈嘿嘿直笑:
“這哪能啊,真金不怕火煉,更何況這些東洋崽子,身上都有傷。”
“要是我呂家的娃娃這麼容易就被宰了,我這老骨頭埋下去後,讓他這庸碌之輩繼承家業,豈不是更要命?還不如儘早考驗考驗,實在不行,重新擇一個培養就是了。”
夜晚。
回到宗門的薑漠,召集澄真、陸瑾、長青,坐而論談,以及邀請核心群內的似衝、水雲、禮卿這些在外遊曆的門人,商議決定試煉的事宜。
“我始終有不好的預感,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
“可能哪天世道就變了,趁著時間還早,我想打磨打磨門內的後生,諸位,你們意下如何?”
薑漠話語剛落,長青便道:
“您顧慮得是,這些年來,門內的弟子缺乏實戰的鍛煉,玉不琢不成器,照我看,這事能成。”
“師叔,那就依您說的辦吧。”
澄真應允答應,頓了頓,思索道:
“此行君則、穆慈就免了吧,他們的修為解決那些賊寇,再容易不過。”
“曆練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倒不如讓他們暗中負責監視這場試煉,避免發生意外就行,至於琳兒,倒是可以去磨練一番。”
眾人沒有異議,很快就敲定主意。
薑漠又側首與澄真交談:“如今門內符合參與條件的弟子幾人?在外幾人?”
“回稟師叔,二重未至大成者,門內3人,在外27人,恰好30人整,但後27人,或有親屬,或有事業,受世俗的種種束縛,恐怕騰不出時間”
“通知一聲,能回來的就回來,不回來作除名處理,他們與門內師父的師徒關係,仍可保留,隻是毋要再借宗門的蔭庇,在外享儘世人的討好即可。”
“跟他們明說,這次的試煉,不會有師長庇護,具有較高的風險,限他們三個時辰內作出答複。”
薑漠的態度尤為堅決,澄真與其他的師弟,立刻著手去辦理。
不到半個時辰,就得到了全部的回複,願參加試煉的世俗弟子,僅有四人,呈上這份結果的時候,澄真難以揣測師叔的感受。
會是失望麼?
還是無奈?
責怪?
然而,薑漠平靜得很,並沒有情緒上的波瀾。
這些後輩與他交集淺得形同陌路,更何況時間會改變很多原本的東西,他們待在舒適環境下作出的決定,薑漠既能理解,也不會在意。
最後,擇定七人參加試煉,外加呂家一名後輩。
見名額還尚有空缺,陸瑾把先前欲問的話語提起:
“師兄,師叔,可否讓我家裡的玲瓏,也去磨練磨練?還有,既然都是年輕人的話,天師府的那些老朋友,要不要知會一聲?”
“可以,伱去問吧,控製在四個名額之內就好。”薑漠表態同意。
澄真也迎著陸師弟的目光,微笑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