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有炁體源流,我幾個月前伏擊了他一輪,風後同樣是依賴炁來自行組成炁局,或借用原有的天地炁局,來影響他人,受其克製,傷到了他,卻不能取其性命;”
“小的待在龍虎山,成了新的天師,被張之維看著,我找不到下手的良機,更沒有一擊斃命的手段,思來想去,還是你們唐門的丹噬靠譜。”
“就連12那個叛徒,我也潛入過公司調查,發現他的死因就是你們唐門的拿手絕活。”
“此行所來,欲邀你出山,共誅張家餘孽。”
周聖說到最後,眼神就像是擇人而噬的蛇蠍,殺意淩厲。
他不僅是在針對張予德、張楚嵐兩人,更是在威脅許新,今日所說,事關重大,若對方不能答應,就一並殺了。
“你憑什麼要我幫你?”
許新早已和他們劃清界限,不留情麵地叱罵道:
“你們這缺德、斷子絕孫的玩意兒,早該死了,你是這樣,張懷義也是這樣,對我來說,沒區彆。”
“三十三,你真覺得你能拒絕我?”
周聖怒極反笑,氣得青筋暴起:
“我就給你劃兩條道,要麼你跟我走,宰了張家的崽子,要麼你把丹噬之法交出來,不然我不介意在殺他們之前,先把你唐門滅了!”
“蠢貨!”
許新絲毫不懼他,厲聲獰笑:
“你這畜生也配得丹噬之法?想都彆想,唐門的弟子,長老,門長,就在外麵,你要殺不難,轉身去就是了,而我也會攔著你,把你一起拖進陰曹地府。”
周聖胸腔冒火,快要咬碎了牙,他看得出來,許新可不是在放空話。
先前那種若有若無的死亡氣息再次將他圍繞,而且更為不祥,真撕破臉皮鬥一場,他想活著離開,不死也得殘。
然而,接下來,許新所說的話,更是讓周聖臉色劇變。
“另外,你猜猜,我唐門的老爺子,在離世前,有沒有和三一門那位做過交易?”
“你不妨賭一把試試,看你動手的時候,會不會驚動他,我可告訴你,門裡的一位長老和他淵源還不淺。”
許新像盯著獵物一樣盯著周聖,他篤定此人色厲內荏,故而詐他一詐,甚至有了某種大膽的想法。
“老匹夫,你休要誆我!”
周聖確實慌了,心臟砰砰亂跳,一時拿不準口說無憑的交易,究竟是真是假。
他若在唐門殺人,無論是滅門,還是傷人,事後隻要許新提到的某位長老,去往三一門尋求庇護,甚至要求兌現當年可能存在的交易,他肯定得死,連逃都逃不掉的那種。
“誆你?笑話,你試試不就知了?”
許新從容而笑,他把談判的節奏控製得鬆弛有度,不敢逼得太緊,大腦都快要荒廢掉的他,這會兒在謀劃著怎麼把周聖敲骨吸髓。
“不必囉嗦了,我豈會信你這子虛烏有的妄語?”
“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這鬼地方,速速交出丹噬修煉之法,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周聖同樣狡詐,他已有八成的把握,推測許新所說之話,是類似空城計的盤算。
而另外的兩成,隻因他暗中占了一卦,得不到結果,所以心底始終不安。
“丹噬你得不到。”
“所謂的八奇技,我後來也聽來探我的師兄弟,偶爾提起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據風天養當年透露的情報,你的風後好像是能隨意撥動天地人神四盤,掌控局內的物質,時間,空間的變化吧?”
“怪不得欲奪丹噬之法,於我等而言,是九死一生的修煉,而你有風後容錯,水到渠成就邁過去了,哼哼,你想要丹噬,我何嘗不想要風後?”
許新打量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周聖,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般勒索道:
“話我給你說明白了,要麼我死,給你添點麻煩,要麼你把風後留下,選吧,喪家之犬。”
“你!!”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周聖勃然大怒,拳頭握得格格作響,當即就要殺人滅口。
“殺。”
“你不殺的話,那我徹底肯定,你就是廢物,慫包,一輩子抬不起頭的臭蟲,碩鼠。”
許新尖銳的話語,像是一把刀刃插入周聖的心臟,他羞憤惱怒,血壓直線飆升。
二人的距離不斷縮減,許新顫顫巍巍的走來,明明是虛弱得像是風中殘燭,周聖卻忌憚不敢動手,臉上的冷汗不斷滲落。
“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嗯,欺你又如何?”
“一口一個三十三,既視我為手足,多年來何不看望我一二?”
“今日不請自來,闖我門重地,還欲奪丹噬,周聖,你好大的臉啊。”
反正沒幾個年頭好活了,許新索性豪賭一把,若能博弈勝出,也算是為宗門贖罪,下去見到師父、各位長輩無愧於人,無愧於己。
如11年前張懷義夜闖唐門,楊烈作出的選擇一樣,如今,許新也想為後輩留一份大禮。
周聖,他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