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漠大手落下,擒住明暄的頭頂,掌心正對百會穴。
似猜到什麼,明暄涕泗橫流,驚恐哀求:
“不!!!”
“太師爺,弟子知錯,您彆,求您了!!”
一旁的硯知心死如灰,正欲自裁,卻連機會都沒有,被薑漠另一隻手硬控,不得動彈,身體的每一寸血肉,肌膚,筋脈,都不再受他的控製。
“啊!!!”
薑漠以真法煉化二人,他們的真炁被瞬間抽空,逸散四周,徹底癱軟了下去,無力掙紮,身體一點點消散,骨肉血液不斷的滴落在地,仿佛被無數把刀鋒逐漸肢解。
“太師爺彆.求求您老.”
“啊!!”
明暄、硯知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意識一度接近崩潰的邊緣。
淒厲的哀嚎,虛弱而刺耳,聽得10位4級覺醒者手腳冰冷,他們臉色陰沉而忌憚,身體本能的作出攻擊、防衛的姿態。
哪怕薑漠兩隻手在煉化明暄、硯知,看似是最佳的出手時機,眾人卻遲疑不前,沒有那滔天的勇氣打破僵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肉身崩解。
“前輩.要出手麼?”
餘景雲心頭驟顫,他覺得這是一線生機,定要把握住,便在心底,用精神溝通,提議許新以那門暗殺的秘術,去襲擊眼前的玄衣霜發男子。
“你要死,自己去。”
蒼老的聲音隨即回蕩在大腦深處,冷冷拒絕。
縱使給許新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把丹噬往薑漠的身上撒。
一旦暴露身份,他死了事小,就怕唐門違背約定,遭受追責事大,權衡之下,許新鐵了心不會動手。
周聖也沉默,他知道丹噬對付不了那種仙人之軀,徒勞而已。
顧隱年、魁梧醜漢幾人,眸底狠芒稍縱即逝。
他們克製動手的念頭,繼續等待,事情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們絕不主動撕破臉皮。
無形之中,顧隱年蓄勢待發,體內的能量瘋狂彙聚。
隻要他一念落下,通過犧牲攻擊範圍而縮減施法時間,隻需0.001秒,方圓千米就會被他的深宮夢境吞噬,任何的建築和活物,都無法避免。
“呃啊.”
明暄、硯知氣若遊絲,四肢的血肉全被剝離,呼吸漸止,當軀體也開始溶解的時候,生命徹底走了儘頭,眸光黯淡,腦袋似失去支撐,無力的垂落。
“滴答.”
“滴答.”
兩人被煉成一灘糜爛的血水,魂魄掙脫肉體的牢籠,若隱若現的浮現半空,怨氣滾滾,他們入魔嘶吼,完全喪失了理智。
薑漠掌心雷光乍現,橫掃而過,將它們轟得魂飛魄散,化作漫天的光點。
至此。
事情的發展,來到新的階段,一眾覺醒者,心神緊繃,或是做好廝殺的準備,或是萌生怯意,打算退走。
接下來他們就要與這位入侵者展開談判,稍有不慎,即會爆發一場血戰。
作為仙全地位最高的領袖,顧隱年神色不善,微微皺眉,試探問道:
“前輩,你門裡的事,既已解決,不如.您可否把城外的結界給解了?”
不僅是他這樣希望,其他數萬的覺醒者,也紛紛等候答案。
麵對無數道害怕又忌憚,甚至做好玉石俱焚準備的眼神,薑漠不存在任何動搖,始終如一地道:
“割據疆土,倒行逆施者,都要死。”
“隨那兩,黃泉作伴。”
“轟隆!!!”
隨著最後一絲希望的泯滅,顧隱年殺意暴漲,猝然動手,腳下灰蒙蒙的夢境如複蘇的神話巨獸,一口將方圓數公裡的生物,全部吞沒。
眼前的世界發生莫大的改變,原先的城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
狂風暴雨,龍卷肆虐,宛若滅世的浩劫,眾多跌落夢境的覺醒者,驚恐大喊,如無頭的蒼蠅亂竄。
然而,就在某個瞬間,顧隱年臉色大駭。
“!!!”
他站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世界,除了被他特意留下的9位4級覺醒者和36位頂尖的3級強者,此刻,還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屹立在原地,不受影響。
不是真身?還是不在這方空間?
大腦反應不過來,恍惚間,顧隱年眼前出現一生的走馬燈,他驚怒而吼,震碎幻覺。
薑漠看著這自言自語、臉色猙獰的4級覺醒者,在夢境擴張的瞬間,也是殺了過去。
折靈咒發動,顧隱年剛從走馬燈裡麵掙脫出來,意識就被無儘的痛覺淹沒,靈魂宛如炸裂了一樣,七竅流落黑血,顱骨內的腦組織崩潰成爛泥狀。
“轟隆!!”
薑漠尊重這位對手,右拳蓄力,真炁咆哮,猛地打出。
拳光浩浩蕩蕩,連綿千丈,把顧隱年連帶著他身後的建築、沿途的覺醒者,轟成齏粉,連血霧都沒剩下,被滾滾灰塵淹沒。
如核爆的光芒,爍耀地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讓魔窟裡的覺醒者鬼哭狼嚎,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