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漠從容來至演講台的中心,夏風迎麵拂來。
他嘴角恍若帶笑,溫和的眸光,如電掠過十二萬師生,清冷而平和的聲音如師長一般親切,滲進每個人的心靈。
“薑某.”
“且祝諸君銳意進取,如鷹擊長空,龍遊蒼穹,人間無拘,肆意潑墨人生畫卷之精彩。”
“莫忘赤心如初,絢爛華夏。”
全場忽地一寂,急轉而來的是驚天動地的掌聲,呐喊聲衝破雲霄,那些血氣方剛的學生,被如此勉勵,無不欣喜欲狂。
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絕,眉心的信仰之力如狂潮爆發,薑漠能感受到無數人對他的仰慕,不禁隻是笑了笑,神色平淡依舊。
片刻,剪彩儀式就備。
四位校長,九位院長,安理會的38位高層,以及九部的三位負責人,六位執行官,紛紛來到薑漠的身側,與他一起共同參與這一曆史性的時刻。
玉懷、陸瑾談笑自若,陪伴左右。
“那麼,我宣布,赤夏大學,就此成立!”葉滄南喝彩一聲。
眾人落剪,紅色綢帶化作多截,建校大會圓滿結束,剩下的是自由參觀時間。
校方高層負責留下維穩現場秩序,而安理會和九部的人員,則是悄然離場,去往校內已被封鎖的規格最高會議室。
十二國的來訪團,也相繼在幾位副會長的帶領下,抵達現場,陸續入座,準備會談。
華夏這邊負責談判的是三位會長與三位九部的負責人。
其餘人員坐於後排,薑漠也位列在此,高梅、呂慈湊近落座,主動打著招呼,被他回以微笑,示意保持安靜。
而十二的領袖各有1或2人出席,坐於會議室的右側最前排,共24人,與左側的6人如兩軍對壘,在走過基本的禮儀問好後,一場沒有硝煙的商戰就此打響。
出身英國公爵貴族的科林,他頭發灰白,麵容飽經風霜,卻尤為的自信,神態從容,話語緩慢而有力量,目視前方的幾位老朋友,嘴角帶笑,率先切入正題。
“諸位,我們遠道而來,確實是對你們的異能鎖有著極為迫切的需求,不知道之前提出的條件,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他攤開雙手,表情似有些無措,通過微妙的肢體語言動作,仿佛是在述說自己已經作了最大的努力讓步。
見狀,一位九部的老者,失笑調侃:
“科林,如果你是指用極其低廉的價格,把我們的心血售賣給你們,我覺得你不如再跑一趟,從這裡到美國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建議你用用你這無恥的語言,和他們商量商量,該怎麼打劫他們更合適。”
“寧,都是老熟人了,說話如此尖酸、刻薄,這可不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科林的中文很是流利,幾乎聽不出一點彆扭的口音。
他撫著粗糙的手掌,眼神越發的和善,對那譏諷之語,毫不在意,接著試探道:
“價格再降20%?出口稅降至15%,我覺得對雙方都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價位,你也知道,我們需要的貨量非常龐大,如果你我都願意退一步的話,借此機會打下牢固的合作基礎,將來對雙方都有利。”
在他身旁的23位代表人,都在靜候答複。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玉懷接下來所說的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令那些來訪者的臉色忽地難看。
“所謂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那是你的一廂情願。”
“我必須鄭重聲明一點是,之前提供給你們的價格,因為受到世界各地的戰爭影響,貨幣貶低,已經不能在原有的條件框束下,給你們最優惠的5萬美金一套異能鎖。”
“很遺憾,科林先生,你的猶豫讓你錯失了最佳的機會,現在的價格是10萬美金一套,出口稅是35%。”
玉懷條理清晰地說出最新價格,他聲音平穩有力,漠不在意任何一位來訪者的感受。
“這玉懷先生!?您怎麼出爾反爾,之前明明不是說好5萬美金的麼?”
有人臉色大變,這種條件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
“之前,不同於現在。”
玉懷與俄國那位美得驚心動魄的4級覺醒者對視,可不理會她那副天真、愕然的模樣。
能來到這裡談判的都是狡猾得不能再狡猾的老江湖,屬於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甚至各自為了各自國家的利益能打得頭破血流。
他目光似劍,唇角微揚,輕鬆應答:
“但不變的是,拉伊莎,你應該相信的我一直秉承著最友善的態度,與你們合作,朝令夕改的人不是我,而是當今這個戰火肆虐全球的混亂局勢,你要麼責怪它出爾反爾,你要麼試著辦法去改變它,讓它趨於穩定,而不是把矛頭指向我。”
“.”
玉懷道破實情後,那位4級覺醒者就此沉默。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她自己也清楚,一旦按照原有的價格交易,那反過來損害的就是華夏的利益,就憑這一點,對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步。
科林眸光內斂,心底冷笑連連。
他不難看出這些東道主的意圖,趁著全球的貨幣體係在崩潰之前,像個餓死鬼一樣,拚命想撈一把大的。
可偏偏要命的地方就在這裡,再過一兩個月,那些錢可能就相當於廢紙一樣了。
無論十二國支付多少,掏空多少,到頭來這些錢肯定還是要被華夏用在他們國內,購買金屬礦物,該拿走的東西一樣不少,價格隻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想要的是各種豐富的資源,所以,交易異能鎖的附屬條件也肯定是在短期的時間內按照現有的價格被他們回購大量的自然資源。
那為什麼不直接以異能鎖交易自然資源?
一來麻煩,沒辦法直接衡量不同貨物的兌換價值。
二來現有以美金為主導地位的世界貨幣體係還沒崩潰,用起來更加方便,大量的金額交易,加劇通貨膨脹,隻會讓舊的世界貨幣體係崩潰得越來越快。
而加劇它的死亡,無非為了新的重構。
想到這裡,科林進退兩難,華夏的野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簡直就像一頭野蠻的凶獸,要撲在他們身上,撕下一塊血淋淋的肥肉。
越看那白色的頭發,科林就越厭惡陸瑾,玉懷這兩人,碰上那種難纏的對手,他是一點都不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