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深邃的星空,在岩鑄的寬闊道路上,澄真四人圍著賢舒,被係在陸瑾衣襟上的作戰記錄儀,信號中斷,失去聯絡。
“師兄,我來開一局,您給他渡點炁。”
諸葛煜布下奇門法陣,再度把方圓幾丈的物質變化無限放緩,讓時間接近凝固,截停桎梏二蠱對賢舒的掠奪。
望著師弟那驚恐、不安的眼神,澄真輕撫他的額頭,替他擦拭血跡,溫聲安慰道:
“彆怕,我們在。”
“休息一會兒就好,監獄的事情交給師叔。”
“不”
賢舒艱難搖頭,他意識有些模糊,眼皮像灌鉛那般沉重,他強撐著精神,焦急催促:
“我熬得住.”
“幫師..叔..”
他聲音嘶啞,眼神暗淡,每說一句話,氣力就衰竭半分,體內的真炁空蕩蕩,無法維持逆生狀態,生機迅速跌落。
顯然,哪怕賢舒目睹過薑漠手撕A類機甲,此刻,他依舊擔心監獄深處封印的那些超凡生物,會傷及師長。
“這裡是師叔構築的天國,沒他的允許,我們出不去。”
長青默默解釋,他何嘗不想幫忙,隻是把師叔的命令放在首位,看護賢舒性命。
“你傷成這樣,那些獄徒,真把師叔惹惱了.”
“我們出去,幫不上忙。”
陸瑾作出補充,他不覺得監獄裡的獄徒有一個能活下來。
方才薑漠釋放的殺意,直讓他想起多年前屠全性、滅落梧的場景,氣勢如出一轍。
“先封住傷勢,靜候他老人家的凱旋。”
澄真當即施展真法,手心落下縷縷銀白的輝光,滲進賢舒的體內,替他修補流失的先天一炁,愈合斷裂的筋骨。
“小陸,長青,封住桎梏二蠱。”
“是。”
陸瑾、長青各自運功,借真法轉化成同源的真炁,在手腳之處,彙聚力量,把四頭肥碩的蠱蟲牢牢禁錮。
“.”
澄真凝視著蠱毒腐蝕的身軀,坑坑窪窪,一心兩用,一邊分解炁化賢舒的軀體,剔除那些毒素;
一邊接管他的肉身,助他再度搭建逆生狀態,以最快的速度恢複。
待到渾身蠱毒儘褪,澄真再度吩咐:
“小陸,長青,煉了它們!”
“好。”
得到允許的二人,全力施展真法,腫大的毒泡孕育的蠱蟲,似遭遇了打擊,發狠掙紮,不斷啃食血肉,蠱毒還在徐徐蔓延,孰料下一瞬,被汙染的手腳如壁虎斷尾般,猝然裂開。
“定!”
就在這時,全神貫注的諸葛煜輕喝一聲,配合師兄,把桎梏二蠱鎮在原地,不得動彈。
澄真臉色平靜,他從容地掌控賢舒的身體,成功搭建二重逆生,以源源不斷的先天一炁,重衍四肢百骸。
“吱”
“唧唧!!”
一旁,麵對起了殺心的陸瑾、長青,卵泡內的蠱蟲,在真法的煉化下,就像被烈火炙烤的冰雪,僅抵抗片刻,就爆成一坨汙黑的膿水。
監獄入口,薑漠一夫當關,萬靈止步。
他以殘暴的手段,捶殺一位排序前百的獄徒,驚得多數的囚犯,膽顫心驚,連圍攻的念頭都沒有,狼狽地逃往監獄的更深處,尋求庇護。
“轟隆隆!!”
“轟!!”
可怕的激戰動靜,自數千米外傳來,有諸多殺招爭鋒,打得天昏地暗,整座監獄搖搖欲墜,大片的樓房倒塌,化作廢墟,灰塵彌漫。
駐守此地的獄卒陣亡95%以上,僅剩最強大的七位,還在與獄徒鏖戰,卻無法抑製失控的局勢,逐漸呈現落敗的跡象,有人被轟飛千米,撞進廢墟,咳血不止。
有人被一劍立劈,劍氣如罡,萬千交織,護體的金身應聲而碎,鮮血淋漓。
薑漠眺望而去,屍橫遍野,成千上萬的獄徒,樣貌不一,有的是人身獸首,有的是從未在現實見過的異種爬行生物。
更有詭異的藤蔓橫行無阻,飛躍而起,如閃電般避開薑漠,往監獄外逃,卻深陷黑色泥沼,發出驚悚的尖叫聲,轉瞬沉沒。
“小輩,不簡單啊。”
“你也是來阻我們的麼?”
三位氣息深不可測的獄徒,從不遠處緩緩顯形。
為首的光頭男子,年歲四十左右,正值壯年,體格魁梧,高2米,肌膚黝黑,生著六條充滿爆炸力量的臂膀,如山嶽般穩重,披著褪色的麻木袈裟,似一名武僧。
他身側的女子,白發藍眸,生得妖嬈,雙腿修長而渾圓,身後拖著一條被鱗片覆蓋的黑尾,胸前波濤洶湧,一顰一笑間,魅惑的力量恐怖至極,赫然是北美惡魔的稀有種——暗夜魅魔。
剩下的那名老者,佝僂駝背,臉上覆蓋著醜陋的斑紋,陰鷙的眼神望向薑漠,浮現猩紅的狠芒,若有其他的獄徒在場,定會認出他是排序23的屍王。
一具被埋葬在千年前的強大屍骸,得本命法器庇護,風水奇局滋養,再生魂魄,於21世紀初某地複活,曾掀起一城危機,逼得九部派出多位頂尖高手,才聯手生擒。
“你惜命的話,就此離去,我等也不攔你。”
“若執意留下,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