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些獄徒,交由我們看管,您先支援那邊?”
有人心急若焚,出言提醒道。
而他望向某位異性獄徒的目光,似有惻隱之心,這微妙的舉動自然瞞不過薑漠。
“撿回條命就不錯了,還有心思指教我該怎麼做?”
薑漠把他的提議,當作耳邊風,烙印掌心的真理之眼流動星光,開始萃取老叟的記憶。
在短暫而又漫長的數秒裡,一眾獄卒麵露僵色,那位前輩邪氣滔天,殺人如麻的性格,與他們聽聞的那般溫和,大為不同。
“噗嗤!!!”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遲疑的時候,隨著老叟記憶被掠奪一空,薑漠手腕發力,真炁震蕩,轟碎他的腦袋。
接著,在那位勸誡獄卒緊張的神色下,薑漠刻意走向一位灰色短發、麵容邋遢,周身肌膚凸起醜陋、猙獰的紫色經脈的女獄徒身前,不顧她那怨毒的目光,直接鎖喉,準備提煉記憶。
“前輩,等等!這人傷不得!”
果然,知薑漠起了殺心,周帆箭步衝來,求情道:
“她是人格分裂,無法控製力量而被鎖在這裡的,她的兄長還是九部最為年輕、強大的執劍者之一,更是救過我的性命,晚輩鬥膽請您饒她一回!!”
人群中,某位被打成重傷,腹部穿了血窟窿,內臟都快要流下來的獄卒,氣得臉色發紫,肝臟隱隱作痛。
不是,哥們鬨呢?
我這邊差點被她打死,你還給她求情!
齊徹拳頭微握,連咳數聲,氣血起伏,神色慍怒。
不光是他,就連被萬千劍氣淩遲的法無相,也難以理解這樣荒唐的請求,都生死戰了,還管那精神病作甚?
有病了不起?有病高人一等?
他們的命也是命,總不能那妖女有一位執劍者的兄長,就這般袒護吧?
玉懷的學生葉無斧,愣在原地,看向周帆的眼神,多了數分冰冷,他的手臂可是被這妖女硬生生偷襲轟碎的,若不是避得及時,腦袋都沒了。
“人格分裂.一體多魂麼?”
“拙劣的謊言。”
薑漠的折靈咒沒有多餘的鎖定目標,他隻手撫著女子的頭頂,眸光銳利,由外而內的透視,挖掘血肉最深處的秘密,亦沒有發現第二道魂魄的存在。
“呃啊.”
女獄徒發出哀嚎,她的雙眼、鼻孔,嘴角、耳廓,都在血流不止,看得周帆觸目驚心,念及過往的恩情,他再次硬著頭皮祈求:
“玄尊前輩!請您留她一命,我們事後一定嚴懲!”
“滾。”
薑漠覺得他聒噪刺耳,一聲喝退。
斥力如風暴將他轟出數千米,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大口吐血,如出膛的炮彈射出監獄,撞向溶洞,癱軟在地,再起不能。
“爽!”
葉無斧在心底痛快一吼,表麵卻毫無波瀾。
怎麼說,他也算半個三一門的弟子,對薑漠本就十分的敬重,如今見他舉措,終於理解自己的老師,為何那般崇拜這位長者。
齊徹、法無相,神色動容,極為詫異,憋屈的心情頓時一暢。
“通道給你們開了,想活命,現在走。”
薑漠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在述說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些獄卒與他素昧平生,死活本就與他無關,能搭把手,已是仁至義儘。
監獄外,無窮無儘的黑色泥沼,籠罩著地底水域和溶洞的90%的空間,彙聚成一顆粘稠、巨大的球體,唯一敞開的狹窄通道,還是周帆被轟飛的路徑。
“前輩,我留下,與你戰至最後,同生共死!”
性格耿直的法無相,不願離去。
他五官端正,是位硬朗的漢子,此刻就像被剝掉所有鱗片的魚類,密密麻麻的疤痕環繞全身,滲出血跡,戰意卻高漲昂揚。
“前輩,我亦如此!”齊徹斬釘截鐵地道。
“出去。”
薑漠說完這句,就不再理會他們的選擇,開始截取獄徒的記憶。
“翟伊,1990生年,深城人,被遺福利院,與兄長翟無雙,一齊血脈返祖,覺醒失敗”
“12歲被帶回生命工程科研院.16歲,入魔,實力躋身大宗師,屠人數十,從九部逃走,利用血脈能力·萬影術,轉移真身,隱匿萬千人海,輾轉多地。”
“2009年,兄長被選作執劍者的候補,同年,二人相遇蜀中,放棄抓捕。”
“2012年,噬影數抵達49000,突破無上大宗師,行蹤暴露.與九部交手重傷落逃。”
“次年,在沿海福城,欲重洗血脈,脫胎換骨,噬影數81000,被九部派出的執劍者,一掌鎮壓,瀕死,關入枯海監獄。”
“2014年,翟無雙正式晉升數量不詳的執劍者,地位僅次九部最高負責人。”
“死刑被改,千年刑期,被兄長所建功績,逐年削減,於2016年初,還剩560年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