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宗、飛仙教的精銳陣亡後,剩餘的5級覺醒者、武道強者、飛仙信徒,兵敗如山倒,不過片刻,就步了他們的後塵。
8點24分,激戰落幕,天空放晴,三一門方圓幾公裡的山地,在各種神通、術法的碰撞下支離破碎,放眼望去,坑坑窪窪的熔岩坑洞占據整座地表,空氣混雜著血腥味、燒焦味。
駐守在150公裡外的九部、安理會,迅速趕來。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來自三大院校的八位5級覺醒者,和近來名聲大噪的五位武道強者,全被斬首,木刺貫穿他們枯瘦如柴的身軀,一排排的插在地上。
在場的幾位執劍者、副會長,見到眼前的慘狀,大驚失色。
更讓他們不安的是,遍地的熔岩,散發數千度的餘溫,灼燒大地植被,形成一股股熱浪,冒著濃濃白煙。
四宗、飛仙教的異人皆不見身影,而遠處的三一門,覆蓋黑色泥沼,隔絕萬物,電磁波的信號無法傳入,這一戰的勝負結果至今成謎。
“塵清前輩?!”
渾身紮著繃帶的枯海獄卒,久久失神,語氣略帶激動。
這一幕,齊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確信是薑漠的手筆。
“一定是他老人家!!”
“.”
聽見身側的話語,幾位上了年紀的執劍者緘默,似有走神。
被烙印上魔教罵名的三一門,再一次奇跡般的頂住了壓力,疑似獲得大戰的勝利。
那麼,作為九部、安理會的他們,日後又該如何與對方相處呢?
雖然此間有著種種身不由己的理由,但他們和其他高層,大部分到最後,依舊是沒有堅持伸出援手,隻顧忌四宗的威脅和飛仙教的打壓,就妥協了。
“唉”
就在他們心底默歎,懊悔不已的時候,遠處的黑色泥沼,傳來異動,龍吟震徹千裡,一道龐大、猙獰的陰影,騰空直上,轉瞬消失。
“糟了,那是?!”
一位安理副會長,認出蛟龍的來曆,頓時想到不妙的事情,驚喝道:“他們要去哪裡?!!”
“回防!!”
“緊急通知總部,要出大事了!”
“是飛仙教那邊,還有四大宗門各地的道場!!”
然而,等這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蛟龍乘風禦炁,無所拘束,縱橫數千裡,直抵京都。
8點36分,烏雲聚攏,風雨欲來,幾乎城內所有的覺醒者,武者,民眾,都見證到了前所未有的曆史性時刻。
神話傳說的龍形生物,體長七百丈,橫貫天宇,就這麼降臨凡塵,直指飛仙道場!
一道修長的身影屹立在龍首之上,玄衣黑發,神容與塵清玄尊極為酷似。
那冷冽的眸光,令無數目擊者感到驚悚,曾經詆毀過他的異人,更是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早就在現場等候、並準備圍堵的九部高手,紛紛驚詫。
消息竟無誤,果真是那位出世了,而他們卻不敢阻攔,光是那恐怖的威壓,就隔空讓一眾執劍者、5級覺醒者近乎窒息。
須臾間,蛟龍隱匿,兩道身影結伴而行,來至飛仙道場外。
“匹夫。”
“我與師長親至,你還要龜縮到何時?”
眾目睽睽下,澄真一聲喝問,真炁滾滾,化作浪潮撞去,震碎道場的門戶,牌匾哐當墜落在地。
負責守門的飛仙弟子,受創吐血神色萎靡,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掙紮。
悠悠歎息聲,回蕩在道場的上空。
“道友,請入。”
那位冠絕當世的飛仙掌教,終是服了軟,不敢撕破臉皮。
澄真邁步而入,第二真身尾隨,他們落步時,有無形的力量蔓延,地麵一寸寸的炸開,建築崩碎。
留守在道場內的弟子、長老,神色慍怒,緊握拳頭,隱忍不發。
飛仙掌教靜坐在殿宇的高處,他臉色蒼白,斷掉的臂膀已然重生,就連胸前的傷口也愈合,隻是一襲血染的衣衫,尚且來不及更換。
在三一門最後一招的交鋒中,是他敗了。
之後拖著重傷,一路逃回京都的道場,借億萬香火,護佑己身,撫平傷勢,甚至都來不及通知坐鎮各地道場的長老,命他們嚴防以待,就被追上門來了。
此時,飛仙掌教與那道沉默得仿佛是死物的身影對視,打心底裡感到畏懼。
他修道近兩百載,還沒遇到過一場如此絕望的慘敗,護身靈寶儘碎,半條命都快要丟了。
再次見麵,更是怯戰,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道友,和為貴,此間事,非我所願,還請海涵。”
飛仙掌教顫顫巍巍的起身,雙手執禮,低首歉意地道。
“!!!”
一眾的長老、弟子,五味雜陳,眼睛怔怔看著,一句話都插不上,想不到掌教竟在這凡俗之人麵前,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聽幾位師弟說,你這老匹夫,默許四宗入境攻打我門,還壞我師門的名聲?”
“來!”
“他老人家就在這裡,你不妨和他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惹上你這條野狗的。”
澄真說完,一旁的第二真身,已然拔劍,踏步走向飛仙掌教,鋒利的劍刃,抵在他的喉嚨上,聲音沙啞地問:
“說?”
白皙薄弱的肌膚,溢出一抹鮮紅,飛仙掌教臨危不亂,眼神亦不躲閃,他鎮定地道:
“道友,是我利令智昏。”
“若不嫌棄,你我可化乾戈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