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不管他現在在哪,若事後還敢於與你們聯絡,即刻給我羈押,送來我這裡。”
“是,我等明白。”
幾位老人不敢違抗薑漠的旨意,甚至沒有一刻的遲疑,為保宗門,決定犧牲那名弟子。
待他們走後,殿內隻剩下瑤池音闕的掌教應守律,與另外三位長老。
未待薑漠打探,就有人主動彙報:
“玄尊,您要的長生儀,門裡的幾位老先生,隻有殘缺的圖紙,造出來的次品,無法啟用。”
薑漠心底微微一沉,這種禁忌法器,可求不可得,他並無意外,接著問:
“那完整的圖紙,可有線索?”
“據悉,煉魂山、截天門,可能有線索,當年靈鍛宗被滅,就有他們的一份,若您剿滅兩宗,獲得其他的圖紙,幾位老爺子承諾,一定給您造出來。”
薑漠思索,這些人嘴裡到底有多少的真話,煉魂山、截天門是他必攻打的宗門,這情報應守律也知道,但破界梭的數量短期內不夠,想要一次性打完八大秘境,不現實。
現在的問題,無非是瑤池的幾位老鬼,可能猜到這一點,所以提出這種理由,想把與他們有恩怨的截天門、煉魂山的優先級,往前挪挪。
意識到薑漠起疑心,應守律急忙開口:
“玄尊,我等所言,千真萬確,絕無算計之意,幾位老先生,還有重要的情報,願分享給您,前提是,你們不能怪罪他們。”
“說。”薑漠眸光深邃。
“早在一千一百年前,我瑤池的掌教和他們的太師爺,也被踏虛殿的人找到,要求替他們煉製主殺伐的法器,需以修為不弱的人,作活祭,放血澆築法器,再焚煉血肉,徹底融為一體.”
“最終拘那人的魂魄,抹去生前的一切記憶,化作器靈”
應守律越說聲音越小,他甚至眼神閃躲,不敢迎視薑漠。
這袒露的真相,意味著什麼,他也清楚,但紙包不住火,以玄尊的神通,遲早有一天殺穿踏虛秘境,他們再想解釋,可就來不及了。
“那人是我門先賢?”
聽到薑漠的質詢,應守律硬著頭皮,道:“對,是位甲子年歲的年輕人,三重玄命4階.”
說完這句,他腿腳發軟,忍不住跪地,顫聲請求:
“玄尊,我們斷不敢生擒您門內的前輩,做這樣有違天道的事,實在是踏虛殿帶人過來,獻上諸多重寶,又因那時兩門的宗主私交甚好,才有此交易,與我等後人無關!!!”
“當時,也有其他的長老在勸,隻是沒能說服那時的掌教,甚至,被帶來的器人,也表示是自願的!!”
“玄尊,請您不要責怪我等!!!”
其餘幾位長老,也是紛紛跪下,害怕到了極點,抓活人鍛造法器這種事,放到哪一宗門,都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就算他們瑤池不是主謀,也畏懼被牽連。
薑漠沒有施怒於四人,修煉者和修煉者之間的爭鬥,就是如此殘酷。
他沒能生在那個時代,阻止不了,也隻能接受這樣的結局,化遺憾為決心,踏虛殿成了他首要的鎖定目標。
得益於幾人提供的情報,薑漠能夠確定,有部分門人,被踏虛殿世代囚禁著,甚至,當年上尊培養出來的叛徒,有可能就藏在那裡。
“自願.與我說說,怎麼個自願?”他問。
“在後來的接觸裡,負責煉器的那幾位前輩,發現那人疑似被洗腦了,對過去的血仇一無所知,他甚至是踏虛殿主的弟子,被暗中扶持,成為守護宗門的力量。”
應守律抖若篩糠,戰戰兢兢地道:
“煉器的方法,很是殘忍,就連當年的幾位前輩,都動了惻隱之心,下不去手,是那人甘願承受,再三請求,又有踏虛殿主,我門掌教相繼施壓,最後才煉成的!”
“玄尊,真的真的怪不到我們頭上,您明鑒啊!!”
“六百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的東西了,他們為了利益的最大化,編造利己的真相,再正常不過。”
薑漠不禁有些恍惚,六百年的光陰,一代又一代,這烙下的思想鋼印,想要抹除,簡直天開異想。
踏空殿編製的謊言,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再有那不死的老鬼活著,作為領袖。
恐怕自己的這一支,早就被看作是叛徒了。
如果打進去的話,最糟糕的情況,有可能被他營救的遺脈門人,還要反過來成為捍衛罪魁禍首的炮灰,與他展開血戰。
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