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是好事。這個男人,她要拿下了。
她假裝忸怩羞澀地邁著小步子跑到了太宰治的麵前,揚起頭學著晴子的樣子眼睛亮閃閃地看向這個男人:“太宰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訴您,但是因為沒有您的聯係方式,所以沒有時機告訴您。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找一個包廂……這個事情太過重要和私密,可能不太適合……”
她支支吾吾,遲疑環顧了一眼四周,暗示意味明顯。
見麵前的黑發青年隻是麵帶那個優雅美麗卻捉摸不透的微笑,垂眼安靜地俯視她,麻衣壓抑著內心莫名其妙的躁動不安,開口補充道:“是和晴子小姐有關的事情。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對她,對您。”
太宰治唇角的那抹似乎在一瞬間斂去。
他俯視她的眼神,在某一刻,有一種遏製她脈搏跳動的窒息感,她深吸一口氣,捂著自己的脖子,不知何故突然有了一種仿佛被最深沉黏稠的黑暗裡飄散而來的致命毒霧纏繞著的……恐怖感覺。
但是似乎隻是麻衣的錯覺。
因為下一秒那個黑發青年又展露出了她所熟悉的天真無邪的微笑:“那就請麻衣小姐帶路了。”
他這般溫柔地說道。
***
空曠華麗的包廂裡——
麻衣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
也許是外麵的嘈雜喧囂都被那道門隔絕了,而裡麵又沒有來得及放音樂。
又或許是因為太宰治身後那一列全副武裝的西裝暴徒們氣勢太過凜冽森然,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居然還能聞到從他們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濃鬱的血腥味,濃鬱到,說他們剛從單方麵屠戮敵人的戰場上下來,她也是信的。
但是太宰治麵上的微笑卻是那般的,無懈可擊。
他的語調,和他麵上天真無邪的微笑一般輕快活潑:“所以麻衣小姐是想要和我說什麼事情呢?”
你看,他連微微上揚的尾音,都那麼無辜。
麻衣放下了內心所有的防備,所有的警惕,心跳又一次加速,因為他的容顏,因為他的無辜,因為他遞給晴子的那張黑卡和他身後這排彰顯著他非同小可身份的保鏢。
“其實,那天我們在商場逛街完以後,我們一起去了另一家KTV。”
麻衣咬著嘴唇,用憤憤不平地語氣說著:“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想要讓晴子把太宰你喊過來一起玩。可是沒有想到,她喊來了她的,‘哥·哥’!”
‘哥哥’這個詞被麻衣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吐出來,用著奮力噴出來一口濃痰那般憤怒的氣勢。
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她對麵的太宰治,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手搭在膝頭,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的玻璃酒杯——剛剛一個氣勢仿若死神般冷酷的白發少年畢恭畢敬捧來一瓶Chivas的威士忌,斟滿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