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反正已經過了零點,再多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也……沒有關係吧。
我坐在椅子上,抬頭盯著滴答滴答轉動的圓盤鐘表,在心裡告訴自己,再過二十五分鐘,等到淩晨一點半,如果太宰還不回我的消息或者電話,那我就隻好嘗試打給彆人,努力找到他了。
15歲的生日沒有過,他受傷了躺在醫院裡,答應我16歲的生日一定陪我過。
16歲的生日也沒有過,他的朋友受傷了,他答應我17歲的生日一定陪我過。
17歲的生日,他被臨時派遣出了一項緊急任務,於是……也沒有和我一起過。
“18歲的生日,一定陪小晴一起過哦~”他深情地捧著我的手虔誠地承諾。
我18歲啦。你在哪裡呢,親愛的太宰。
我一遍又一遍的解鎖手機,反複查看那些條我發送出去,已讀不回的短信。
我打電話,卻也是打不通的——我不知道是我被他拉黑了,還是他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有時候的晚上就是這樣的,打電話永遠也打不通。他和我說他在忙,不希望我打擾他。
好吧,我理解,我都理解。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我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撥下了另一則電話。
電話在響了三聲以後被接起來了。
“請問,是中原先生嗎?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隻是請問,您知道太宰在哪裡嗎?我打他電話打不通,發短信也不回,實在不知道去哪裡找他了。”
電話接聽的那一秒,我漲紅了臉語速飛快地解釋著自己:“主要是今天是我18歲的生日,他說要陪我一起過的……”
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眼眶酸脹著,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砸落而下。
“喂你…你彆哭啊……”似乎完全不知道怎麼安慰女孩子,對麵太宰的搭檔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混蛋太宰!就是這麼對自己女朋友的嗎?!”
“沒有啦沒有啦。他對我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聯係不到他而已……”我揉掉又一顆眼淚。
“你……彆等他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那個混蛋青花魚在和織田作之助還有阪口安吾喝酒。”
接收到這個信息的我第一反應其實也不是——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而是——“所以,中原先生,您可以打通他的電話?”
那邊的少年遲疑著‘嗯’了一聲:“怎麼?你,打不通?”
於是我明白了。
太宰治他嫌我煩。
他隻拉黑了我一個人的電話,在他工作的時候,在他和朋友一起喝酒的時候,在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時候。
我——隻是他的累贅。隻是他的包袱。
可是他又為什麼選擇和我在一起呢?
“我知道了。謝謝您,中原先生。”我壓抑著自己顫抖的哭腔,掛斷了電話。
我向來不喜歡在不熟悉的麵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哪怕一丁半點。
我點燃了這支蠟燭。
冰淇淋蛋糕已經開始融化了,從頂部開始,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