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上了車,同樣報以友好的笑容:“早,五哥。”
剛落座的司機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叫五爺這個稱呼。
透過後視鏡看到五爺臉上的舒展的笑意,他輕呼一口氣,問道:“五爺,回璽園嗎?”
“去民政局。”
司機瞪大了眼睛,緊緊捏住方向盤,手裡冒出的汗快要打濕手套。
陸硯珩不著痕跡地看了司機一眼,“怎麼了?”
“沒事,沒事。”司機慌忙鎮定下來,定好路線,啟動了車子。
他起初隻是察覺到五爺對容小姐的感情不太一樣,不曾想一周不到的時間兩人就去民政局領證了。
不會的,肯定是他想錯了,也許隻是去民政局辦點事而已。
車子平穩地行駛,容嫣緊張地抓著包帶,眼睛看向車窗外的景色。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樹蔭下路人行色匆匆。
“嫣嫣。”
耳畔處傳來男人低沉繾綣的聲音,像是在念詩一般,將她的名字都念得雅致了幾分。
“嗯?”容嫣下意識側過臉看他,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時,心跳驟然停頓了一秒,她輕輕咽著口水,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陸硯珩手上把玩著一個絲絨盒子,像是飾品盒,他的手掌寬大,襯得那隻盒子更加小巧玲瓏。
修長的手指打開禮盒,露出了藏在裡麵的戒指,戒指的設計並不複雜,卻很彆致,不是櫃台裡常見的款式。
最為突出的便是中心鑲嵌著的鑽石。
三克拉的鑽石璀璨奪目,光芒刺得眼睛有一瞬的恍惚。
陸硯珩摘下鑽戒,遞到容嫣麵前,雲淡風輕道:“結婚禮物。”
容嫣下意識攥緊了手。
這麼貴的禮物她怎麼能收,況且她也沒有為陸硯珩準備禮物。
容嫣看了一眼司機,見他專心致誌開著車,沒有注意後座的情況,稍稍放心了點。她挪了挪位置,讓身體靠近一側的男人,湊到他身邊說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陸硯珩牽過容嫣的手,那隻手和人一般小巧,溫潤如玉,手指纖細素白,是非常適合帶戒指的手。
他輕輕將指環推進無名指底部,仔細調整角度,尚算滿意地勾唇:“很適合你。”
那隻戒指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嚴絲合縫地套在她的指尾,可是陸硯珩怎麼會知道她的尺寸?他分明沒有量過她的指節。如果隻是隨意估量,未免過於巧合了。
容嫣滿心的疑慮無處可解,陸硯珩似是看出來般,慢條斯理地收好盒子,輕聲解釋:“大概猜了下尺寸,沒想到正好吻合,或許是因為今天結婚,就連幸運之神也格外眷顧。”
他看向容嫣時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說話的語氣也格外溫柔,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那我先收下。”容嫣撫摸著戒指,刻意壓低了聲音:“離婚後原封不動還給你。”
陸硯珩已經幫了她足夠多的忙,她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禮物,其實她才是該準備禮物的那個人。
容嫣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對他虧欠太多,想了想,下定決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