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 48.(1 / 2)

書婚 焱火年年 521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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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亭一句問,全家包括李阿姨在內的人都怔忪住了,一屋子鴉雀無聲的靜寂。

還是季父季忠先回神,眉間擰著輕喝兒子,一早上橫衝直撞的沒有個樣子,在外麵久了還給你活回去了,就是天塌了你著急忙慌的也不頂用,“爺爺在這裡呢,你沒看到?有話收拾收拾自己再來說。”

李阿姨心裡正喊天呢,嘴上順著季父的話頭想緩一緩氣氛。

她停下手裡的活,“正好這還留了現成的粥和牛肉餡餅在鍋裡頭,明白還沒起來呢,我給你盛些出來,宴亭你收拾好先吃兩口墊墊肚子。”

昨天何宛平去幼兒園接的明白,孩子等外頭應酬的父母到半夜也沒見著人,鬨了好一會兒。何宛平看著時間晚了外頭天氣也冷,索性一通電話要這對心大的父母彆來了,讓孩子留宿在這裡。

這一來,倒累著老爺子昨晚上聽著動靜跟著沒睡好,今天早上比往常起得晚些,一家人跟著早餐也就用得晚了些,這會子正巧。

季宴亭一口氣沉下來,先和老爺子招呼了聲,一句話交代了自己的行程,他讓李阿姨彆管他了,他現在不吃。

“爸,媽,我想知道,江晚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爺子歎氣,當年我就不讚成你們遮著掩著。

季忠想讓老三去書房,方才就一言未發的何宛平眼皮一跳,忽然略微遲疑地啟口,“你這回出差見著誰了,是見著……她了?”何宛平有些忌諱的神色,連那個名字都不肯說。

屋子裡暖氣溫度不低,滿身疲憊的人甚至都沒顧得上脫身上的大衣,始終挺拔沉靜的樣子,等他們的答案。

他趕早回來,想要一個遲到的真相,因為這個遲到的真相,著實牽累且欺侮到了他的人。他說了要給夏央交代,也要給自己交代。

何宛平麵色不佳,隻覺得膈應又糟心,“老三你彆沒出息,你被她禍害成什麼樣,你忘了疼你身上的疤還在呢,我們全家都忘不了!不是我私心硬心腸,她癱瘓也罷,臉毀了也罷,那何嘗不是她自己造的孽。季宴亭,那些不該有的心軟,你想都彆想。”

當時江家女兒腰椎粉碎性骨折造成脊髓神經損傷,眼部,麵部,頜麵也都損傷嚴重,想來現在即便是容貌修複,再站起來怕是無望,見著那樣的江晚月,到底是他有過情的人,從前傷還未愈堅持要去扶元寺添燈,今天一早又這樣直衝衝的模樣,風度規訓全拋到腦後,何宛平還真怕兒子生出些不該有的情緒想法來。

何宛平關心則亂的言語裡傳遞出的信息,叫季宴亭有幾秒的愣神,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狀況。

癱瘓,毀容。也對,江晚月驕傲到骨子裡的,能由著自己成了“活死人”,必得是她也無法接受無能為力的劇變。季宴亭仍會唏噓,卻也真實沒有過多的情緒。

而母親話裡的擔驚同憤懣,亦叫他有些無力和失望。

不是覺得母親字句間的人情難免冷漠,是無力當初自己激進地處理問題,讓長輩至親受累,至今為他難釋懷。他同時失望於他們沒有翻篇過去,甚至他們眼裡他是這樣軟弱,是困在過去欺己欺人地不能翻篇,這看低了他,更折辱了他現在的人。

季宴亭淡淡的口吻,然而極鄭重的態度,“媽,我或許沒說過,我和江晚月從前就結束了,那些事兒也早過去了,所以,您,家裡頭,誰也彆再擔心那些前人舊事。”

何宛平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他這樣主動的一句準話,當真深深鬆了一口氣。她感懷,她和著家裡人這麼多年的不敢和避諱,原來兒子已經自己走出來。她望另一邊的丈夫一眼,語氣裡欣慰也心痛,以及一些歉仄,“那你,這突然問這……是怎麼……”

季宴亭緊蹙著眉毛,“江晚月找了夏央,我出差的時候。”

“什麼!她怎麼好意思的,她憑什麼還敢——”

季忠突然發問,“她是怎麼會找上夏央的?”

何宛平這才思緒轉回來,不禁捫著胸口頗有些不安。

她把當時的情況追述了一遍。兩家人當年一麵協助事故處理,得知了事故原因和兩人爭執的緣由,江家父母羞愧不已,季家人雖有怨憤,何宛平作為母親情緒也外放些,自然說過幾句重話,可兩邊都是體麵人家,並沒有鬨開,更因為孩子為重,雙方一齊捂下這樁不光彩的事,加之江晚月先季宴亭恢複意識後,接受不了自己的狀況,兩家便很快達成統一意見,瞞下了實情。原本就是要分手的兩個人,這樣女方死了心,兩邊也都息事寧人不再往來,各自顧全剩下那點顏麵吧。

“我們可沒有對不起江家的,那時候不追究她什麼已經是仁至義儘,她又想做什麼呀,她難道還不死心。”何宛平很是氣惱。

季忠麵上也嚴肅起來,當初是兩家共同商議決定的不再往來,幾年之後,老三才算好起來,他們又半道殺出來,還在大家都伸手不及的時候找上全沒參與過前情的人,實在不夠光明磊落,“不管怎麼著,兩邊既然早就兩清,最好不要再有什麼牽扯了。”

老爺子搖頭,“先問清楚江家的意思吧,不和江家丫頭掰扯清楚板上釘釘,我看是不能兩清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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