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蹙眉,看聊天框裡頭的轉賬再次負擔起來,“哪有人自己搶著當衝頭的。”
“g頭?”
夏央嚴肅與他解釋,“冤大頭。”
某人還是那樣,好整以暇的神色看她。
“季宴亭,我沒教過課,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我肯定這個費用,你不劃算。外麵裝裱店托那些畫也花不了這麼多錢的。”夏央為難。
“裝裱店是授人以魚,小夏老師你是授人以漁,自然不能混為一談。看著挺精明的,倒是個實誠孩子。”
這是他的真心話。如果說找上沈老時,有他一點隱匿的雜念,那麼現在說的話,是他沒有私心的真實想法。
他也想教給這位總要心重替彆人想一想,堪說耿直的好學生,你可以換位思考,但不要替對方做決定。
“隻要管你自己,你不覺得價格對你不公道,那就先這麼定下來。”他等她下文。
找不到反駁的由頭,又不開心一直這樣被壓製的感覺,於她而言穩賺的事情,卻總占了便宜似的彆扭。
她拿著勁,要尋個刁鑽角度,在沉默中爆發,“我也不是老師,所以也不要叫我老師。”就當她在這裡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夏央看他笑出聲來,更胸悶了。當他的麵,點下收款,還是忍不住要最後的堅持本心和本性。
“我教到你爺爺他學會為止,如果他四周內會了,多餘的費用也按小時計算退回給你。”她也有她的處事的原則,也不高興被支使改變。
某人應著,嘴上說著一定讓老爺子學慢點,讓不受教的人後悔,一麵又擔心碾滅一根煙蒂也要墊張紙巾不弄臟地麵的人,這樣的性子,以後一定都要遇上好人。
-
事情敲定,季宴亭送夏央回學校。
五月的中午,已經有夏天的熱力了。
季宴亭按啟動鍵,但沒有立刻起步,讓空調涼一涼。也在中控扶手箱裡拿出一本駕照,右手托著遞給副駕上的夏央。
她疑惑看著他,搞不清爽他要做什麼。
“看看。”
夏央接過來駕照,翻開,還迷茫著的人卻也瞧得仔細。
土生土長的本地土著,住址是寸土寸金的地段,還有照片,果然寸照也是檢驗帥哥美女的標準。
不過,照片和他現在,感覺不太一樣。他現在更多是從容淡然,還有點曆經千帆後的自信和沉穩感,和照片上的英俊無疑是一樣的,卻更多一點桀驁的感覺。
“看清楚了?”看得還挺仔細。
現在也沒弄明白他什麼意思的人,客套的人際交往話術,“照片拍得蠻好的。”
季宴亭看著她,“我替攝影師謝謝你。是讓你看照片嗎,看看年齡,到了老花的年紀嗎。”他必須正名自己。
夏央恍然大悟,也真去算他的年齡,確實不小了,比她大11歲,生日很好記,一年的最後一天。看好了,也規規矩矩把駕照合上,還回去,“我看完了,年齡其實就是數字,你不老的。”
這是安慰?季宴亭覺得完全沒有被安慰到,相反,有被敷衍的年輕人降維打擊到。
“國家標準,44歲以下為青年人。小朋友,記住,到我這個年紀,對年齡更加錙銖必較。”
有人為“老”字心塞,就有人為“小朋友”不自在。
這個詞由季宴亭講出來並沒有輕佻冒犯的感覺,隻是夏央覺得他說得隨意親切,熟稔到甚至一絲親昵感。
“我也不是小朋友。”因為這一絲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夏央不自在了,一定要否認一句。
“嗯,你不是,所以我更得計較,被小屁孩兒喊叔叔和被20來歲的大朋友喊叔叔,哪個更有殺傷力?”
語畢,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人撥擋,打方向盤。
耿直的好學生難得被逗得一笑,再次認真發問,“季宴亭,你開車,可以嗎……”
無關好奇與探究,她原本不是熱絡的人,隻是他擰水瓶的一幕對她太有衝擊感,他的右手好像沒什麼力氣。
車裡幾秒的靜默,目視前方的人冷下來,口吻也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