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事態愈演愈烈,逐漸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狂奔。富弼隻好出聲阻止了昪哥兒的即興表演。
他清清喉嚨,向他解釋道,“我雖不知你是從何處知曉昭烈帝三人結義的故事,但壯繆侯比昭烈帝年長,確實是做不得昭烈帝的二弟。”
嘎?
昪哥兒難以置信,“那,那桃園三結義的故事也是假的嗎?”自己向往了那麼久的義薄雲天也是編的嗎?
昪哥兒此刻真的想“淚滿襟”了。
富弼又言,“雖說我讀過的書中未寫他們桃園結義之事,但他們三人情若兄弟,與結義無異。”他抬手摸摸自己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胡須,安慰道。
約莫是宮人給郎君講了些演義之書罷。演義之書可作消遣之用,但絕不能當作正經史書。
小光頭·宮人·罪魁禍首:我是真沒注意寫《三國演義》的羅貫中還沒出生!
躲在陰暗處的小光頭翻開《二十二世紀兒童必讀的一百本圖書》:叉掉!全部叉掉!
富弼趁機教育昪哥兒:“人須有明辨是非之心,人雲亦雲之事是要不得的。”昪哥兒似懂非懂。
富弼點頭,“雖說我今日言並無桃園結義之事,但不能確定未來也無文獻證明無桃園結義之事。書籍浩如煙海,這世間沒人敢說自己讀完了所有的書,也並非所有的書都是正確的。信任與否,這得你自己把握。”
昪哥兒點點頭,所以桃園結義也是真的?
富弼欣慰地麵露微笑,雖然郎君多有小兒習性,但一點就通,隻要多加引導,不愁大宋未來百年之光景。
下課的時間到了,昪哥兒恭敬地注視著先生離去後,像是泄了氣。先生很好看,故事很有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聽見上課渾身就緊繃。
在殿內休息一會兒,一個叫藍齊的小內侍請昪哥兒官家辦公的垂拱殿。
等昪哥兒蹦蹦跳跳地來到垂拱殿,趙禎案台上處理完的奏章都堆起高高一摞了。
趙禎在繁多的奏章堆裡抬起頭,讓梁保把他早就準備好的書遞過去。宋朝未正式進學的皇子的教材一般由皇帝本人編寫。
除了這本必備教材以外,本朝自然也編寫了一本《三朝寶訓》,裡麵包含了太祖、太宗、真宗三朝故事,是皇子了解朝廷舊事的重要渠道。
同時,趙禎還派了幾個學問還不錯的內侍候在一旁。宮中有專門教授內侍宮女學問的場所,想要找個識字的內侍也並非難事。
趙禎囑咐昪哥兒認真看書,遇到不會的字就問問旁邊的內侍,要是看不懂就讓人記下來,等自己忙完政務就為他講解。
昪哥兒點點頭,乖乖地坐在趙禎下首,假模假樣地看起書。可是一翻開好多字不認識,好好的一句“書中自有千鐘粟”被讀成了“書中自有千童西”,昪哥兒還在腦海中騷擾小光頭,問它“千童西”是什麼意思。
小光頭不想跟文盲宿主說話,它怕被影響智商。
在昪哥兒不折不撓地魔音穿腦下,小光頭總算想到個好辦法。它將書上的文字轉化成音畫同步的動畫電影,一句話一個小故事。
昪哥兒驚訝地看見文字逐漸扭曲,慢慢幻化成一個年輕書生,褙子還打著幾處補丁。
卡通書生手裡捧著一本書,字正腔圓地讀著書。當讀到“千鐘粟”時,他的腳邊出現了好幾個圓鼓鼓的麻袋。書生驚喜地打開麻袋,發現裡麵裝滿了黃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