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知隻是看著季青不語。
“師父去趙州了，等他回來，我會和師父師娘聊聊……”
不等季青說完，溫知知搖搖頭。
“你不懂，也不會有懂的機會……”
這輩子不會再發生她為他下跪求醫這種事情。
也不會因為他在受傷恢複期，隨口一句想吃長尾靈魚，便傻乎乎蹲守半個月。
“小師妹，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說出來……”季青認真道，“師兄以後會注意的……”
溫知知隻道：“阿知現在很開心，比在玄靈宗要開心很多很多倍。”
季青沉默了。
溫知知想了下，還是朝著季青作揖。
那纏滿花藤的秋千還在九雲峰上。
初入修仙界時的不懂，那些不耐其煩的教導，也曆曆在目。
季青的心底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像是有什麼慢慢消失。
“再見。”溫知知說完朝著宴晨他們跑去。
“小師妹……”
季青往前走了幾步。
隻是，溫知知已經走遠了。
叫宴晨的男子，背起了她。
她的小手摟著他的脖子，兩隻腳丫子還在半空中晃蕩著。
……
……
溫知知一行人又在幽藍秘境裡待了幾日。
下午邊，大家都累了，找了個地兒坐著聊天。
“再過幾日，幽藍秘境便要關閉了。”聶無雙說道。
“很久沒那麼開心啦。”白薇感歎道。
“是啊！等出去後，爺帶你們幾個去玲瓏閣買裙子，想買幾套就買幾套，一個月不帶重複的都行。”蕭京拍拍胸口，豪氣道，“對了，彆忘記帶上蛋蛋。”
被喊到名字的溫知知，眉眼笑彎成一輪月牙。
樂嗬嗬的。
白薇無語，“你不吹牛會死啊！”
她頓了下，又說了句：“玲瓏閣的裙子太貴了，防禦靈力又低，還是算了。”
“每次路過玲瓏閣，眼睛都快黏在那些裙子上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簡直是不可思議。”蕭京瞪大眼睛道。
溫知知也看得出來，白師姐是個愛美的姑娘。
這幾日，大家聊天時，她總是念著要去玲瓏閣買裙子。
董樂雅道：“白師姐，往日你的裙子那可真是一個月不帶重樣的啊，我都羨慕得不行。”
“是啊，往日我師父出遠門都會問我想要什麼，而每次我的回答都是玲瓏閣的裙子，後來師父也不問了，隻要玲瓏閣出新樣式的裙子，她都會第一個買給我。”白薇嘴角微翹，眸中滿是懷念。
好一會兒，董樂雅才道：“是啊，馮師叔最疼師姐了。”
白薇看了眼聶無雙，又笑了一下，低頭絞著自己的手說道：“我知道靠我們，想要振興雲瀾宗，簡直難如登天，但是我忘不了，師父死得那天，嘴裡不停地念著往日的雲瀾宗是有多輝煌……我知道，她死得很不甘心。”
白薇摸摸自己的腦袋，“可能是這次來幽藍秘境收獲不少，所以我就有點飄了，想宗門能重新招收弟子……”
溫知知懂白薇的意思。
招收弟子，需要分資源。
所以她想省著點。
無人說話。
除了溫知知之外，他們一行人都經曆過雲瀾宗的輝煌。
從高處落下來，誰又是真的甘心，無非是被現實給磨平驕傲，接受了平庸。
一隻手落到白薇的臉上。
小姑娘走到她麵前，摸摸她的臉，眉眼彎彎，“一起努力呀。”
蕭京歪起一邊嘴角笑，雙手環胸，“必須努力啊，我可是要收一百零八個徒弟的人。”
聶無雙笑，“那我得收一個峰的徒弟啊。”
“我不要太多徒弟，就十個，然後我要好好培養他們，等宗門比試時，把你們的徒弟都給打敗。”董樂雅笑道。
“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付矮子突然來了句。
溫知知：“……揍他！”
“哈哈哈哈！”
樹下，是陣陣歡笑打鬨聲。
風起，拂麵而來的風裡有花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