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相信, 我相信你沒有。]
高中的吳士勳怎麼想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站在心愛的女孩子臥室門口,聽她對彆的男人表達心意。
衝擊感讓他頭腦發暈, 時間仿佛溯回到了和白知予初次見麵的那一天。
“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 是位年紀很小的朋友, 今年跳級到了我們班, 未來將要同大家一起學習生活。”
“知予,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高一下學期剛開學,老師很開心地領進來一個女孩子,對班裡的同學介紹。
“我叫白知予, 今年十四歲, 是中國人。”
首爾藝高的校服是能讓人聯想到的溫暖的黃色, 但很奇怪, 穿在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完全被湮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氣質,像是能一下將人帶入寒冬。
班裡的女生竊竊私語, 男生則怪叫著表示興奮和歡迎。
雖然白知予的麵頰稍顯稚嫩,但能看出來是絕對的美人胚子。
“才十四歲?這麼小?”
“中國人不是應該去國際部嗎?”
“也可以來普通班的。”
“我要多找她學習中文!”
“得了吧,你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
“第一次知道, 咱們學校還有跳級通道。”
“感覺是個學霸。”
……
吳士勳坐在中間靠窗的位置,在同學們說小話時, 常年接受藝人鏡頭感訓練的他清晰地察覺, 講台上的女孩子視線在班級內掃了一圈,然後定在了自己身上。
他是三大娛樂公司中領頭羊SM的練習生,這件事全校皆知, 因此人氣很高。
不說情書塞滿課桌,就說每節課間來班級外偷看的人,都數不勝數。
——她看他根本沒什麼新奇。
奇怪的是她的眼神,先是在他頭頂飄了會兒,才慢慢下滑,聚焦在了他的臉上。
沒錯,就是頭頂。
吳士勳透過窗子看了看自己的發型,確定自己沒炸毛,才再次回視。
可惜,她早已移開目光,坐在了老師要求的位置上。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兩人都沒什麼交集。
一是因為吳士勳要定期去公司練習,二是白知予性格和初見時一樣冷,基本不和彆人交流。
有同學仗著年紀大讓她跑腿,被當眾拒絕,鬨了個沒臉。
因為這件事,白知予和他們結了梁子,在食堂差點遭到霸淩。
吳士勳那天恰好去了學校,剛邁進食堂的門,就看見白知予把自己的餐盤扣到了對方的頭上。
地上還躺著另一份餐盤,看樣子是她早就躲掉的。
做完這一切,白知予便轉身離開,獨留被湯水灑了一身的那人在原地發瘋。
擦肩而過的瞬間,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
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她的眼睛,清明的瞳孔像是被雨水洗透了,黑白分明。
白知予的腳步沒有絲毫停留,吳士勳的視線卻不受控製地追隨她。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她並不是毫發無傷,後背的校服和墜在腰間的發尾也沾上了菜湯。
臨近出道考核,公司藝管對練習生體重的管理愈發嚴格。
吳士勳來食堂並不是為了吃飯,隻買了幾塊紫薯和脫脂牛奶,便去了樂器室小憩。
結果沒想到,在這裡,他又遇到了白知予。
女孩子拿了體育課才會穿的運動服,一走進來,便鎖了門。
吳士勳半躺在鋼琴和架子鼓的後麵,身體被擋住了,完全看不出有人。
被鎖門的聲音驚醒,吳士勳立即坐起身,然而沒幾秒,他就又立刻縮了回去:
白知予在脫衣服,幸好沒脫到最後一件,還剩一件修身的打底吊帶,勾勒出姣好清瘦的身材曲線,裸露的肩膀在散落黑發的映襯下白到發光。
一瞬間,心臟撲通通亂跳,臉熱的發燙。
白知予也聽到了動靜。
吳士勳再抬頭時,她已經套上了運動服,正扶著鋼琴俯視他。
“我……我……我不是故意看的,剛剛你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已經在了!”
在公司定位是rap擔當的練習生這一刻變成了結巴。
白知予沒回答,仍舊注視著吳士勳。
——其實是在看他的好感度。
初次見麵時隻是0,現在已經漲到了20。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那個,你是不是沒吃上飯,我這裡還剩了兩塊紫薯……你彆誤會!不是要把剩的給你吃!就是……就是怕你餓!”
見白知予一直不說話,吳士勳像抓救命稻草般地抓起手邊的紫薯,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沒想到,白知予真的把紫薯接了過去。
“謝謝。”
“我裡麵穿了背心,看了也沒關係。”
學校的紫薯沒什麼味道,也不甜,但她全吃掉了。
“是不是很涼啊……?”
“還行。”
“你為什麼來這裡換衣服?”
“去更衣室或者洗手間會被她們堵住。”
聽到白知予的回答,吳士勳意識到,食堂隻是一個開始,她很可能會遭到更嚴重的霸淩。
他該怎麼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