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月在木屋的櫥櫃裡找了兩個落了灰的杯子,拿到水龍頭下麵洗了洗。一個嶄新的燒水壺被放在灶台旁邊,完全沒有人注意過。
畢竟在這種前一秒生下一秒死的遊戲裡,有誰還會去用燒水壺喝水呢?
可能隻有芒月。
她燒了一壺水,然後給自己和薄九十各倒了一杯水。
水被放在桌子上,芒月喝了一口,清甜的水漫過喉嚨,她拿出那把黑色山茶花的梳子把睡了一晚上變得亂糟糟的頭發重新梳順,然後看到薄九十直愣愣看著她。
芒月覺得有點好笑:“你看什麼?我臉上有花?”
薄九十隻是覺得芒月今天又變得格外好看,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什麼,芒月今天看起來容光煥發,感覺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他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紮手的寸頭,又打著手語解釋了幾句發現芒月可能看不懂,最後隻好把目光從芒月臉上移開,自己垂頭喪氣起來。
沒想到芒月在旁邊道:“覺得我今天比昨天更美?”
薄九十一雙喪裡喪氣的丹鳳眼似乎都驚喜地變大了一點,他臉頰有點微微發紅,手上又開始比起手勢。
芒月看向薄九十,男人看她的眼神炙熱但出奇單純,並不讓人厭惡。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覺得你也好看。”芒月道。
“你也不用覺得吃驚,我的確看得懂手語,所以你彆想著用手語罵我。”
是啊,她確實看得懂手語。
但為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芒月望向薄九十的目光有點無法聚焦。
薄九十被芒月的坦白震驚地瞳孔都放大了,原來他之前用手語罵李湖像垃圾的時候被她看到了。
芒月不想再逗他,她勾起嘴角:“你是想問我今天為什麼不出去?”
“我是在想,我們的方向真的對嗎?真的隻用完成這些看似簡單又處處不簡單的任務?”
“結合其他人的反饋,我們這些設備明明沒壞卻讓我們去檢查,那些鳥的數量多得根本數不清卻有一個清點數量的任務,並且沒有一隻鳥有腳環也沒有一隻鳥出現繁殖的行為。這些任務根本形同虛設,這並不符合遊戲的目的。”
薄九十本來就淺的瞳色在陽光照射下變得像琥珀一般,他被芒月點醒,思考了一番,才打著手語道:“你是覺得我們的方向就錯了?按照現在的方向根本完不成任務?”
他用手指蘸了蘸自己杯子裡已經快要變涼的水,在桌子上寫了個死字。
“照這樣下去我們會死?”
芒月看著他:“會死。”
薄九十環顧四周,他理解了芒月的行為。
“你是懷疑線索在木屋?”
芒月點頭,她很滿意薄九十的反應,他明明知道自己有答案,卻沒有選擇直接問她,而是自己在思考。
薄九十站起身,既然線索在木屋,那就立刻開始在木屋內尋找起線索來。
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