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泯言在落地窗前坐了很久,直到日暮西斜,紀叔帶著一身血腥氣回來。
“小少爺醒了,鬨著要見你。”
黑白光影落在謝泯言臉上,許久,窗前的人才抬起頭,疲憊和苦澀在一瞬間散去,像一頭蟄伏許久的狼,銳利的目光看向虛空。
“紀叔。”謝泯言微啞的聲音從空曠的原野傳來,“查查蘇悅的孩子……還有謝玉靄的身份。”
蘇悅就是蘇秘書,害死謝泯言母親的女人。
紀叔點頭,默了一會兒,又道,“去看看小少爺嗎?”
空調在嗡嗡運作,涼爽的風在室內肆虐。
謝泯言不說話,低頭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徑直走了出去。
“唉——”紀叔望著謝泯言挺直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謝泯言來到醫院的時候,謝玉靄剛剛做完檢查,瘦小的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聽到人來的動靜,謝玉靄機械地轉過頭,無神的雙眼許久才聚焦到來人身上。
謝泯言心頭一痛,謝玉靄洗了胃,又起了燒,折騰了一場,人都纖細了好許。
“玉靄。”謝泯言走到病床前。
這次沒有輪椅,謝泯言筆直地站在他麵前,沒有欺騙。
謝玉靄眼珠動了動,眼角微微泛起了紅,許久才勉強支起個破碎的微笑,“哥哥的腿沒事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