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得意地哼笑:“我就是看到了啊。”
因為是排球部拿到了背號的成員,除了讓他們示範之外,體育老師根本不管宮侑和宮治乾什麼。
需要示範的時候也不多,畢竟排球是小學生體育課必修項目。
高中體育課安排球類項目時自行分組進行比賽,幾乎是大家默認的準則。
即便不參與對決,能閒著又不想顯眼地直接離場的人也大多會選擇圍觀、加油。
在大多數人目光的焦點都放在同一處時,不和諧音便格外突出。
出於實力均衡的考慮,被分到宮治對麵,但己方攻手就是不下球,焦躁之中,好歹忍住了對同班同學的責難,拋下一句“無聊,不玩了”,並將宮治的挑釁“侑君真是玩不起”置之身後,雙手抱頭百無聊賴地跑來看下女生這邊的情況的宮侑是。
出乎宮侑的意料,與高崎不在同一處,而是在一旁靠牆的角落孤零零一人練習自傳的引阪雫也是。
排球彈起的高度。
動作的穩定性。
絲毫不為正進行的比賽所動搖的專注度。
讓人疑惑為何沒出現在實戰中的熟練度。
麵朝著場中絕非一心二用,而是謹防流彈之需。
宮侑放下彆在腦後的雙手。
目光所及之處這個直直地接受體育館頂燈洗禮的身影,在過去似乎閃現了無數次。
所以。
“為什麼不上場?”
「なんでコースに出えへんの。」
他用的語態不是過去時。
兩人之間的距離隨著逼近的話語進一步拉近,引阪雫甚至產生了宮侑溫熱的吐息留戀在她肌膚表麵上的錯覺。
為什麼不上場?
連那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木兔都會聰明地避開的話題。
除了實力不足以外,還有彆的理由嗎?
啊啊,原來如此。
宮侑問的是“為什麼不想上場”啊。
多麼蠻橫無理的邏輯。
誰規定所有人都是天生的演員、享受鏡頭的追蹤,
誰規定人的夢想不能是成為打在主役身上的燈光?
像稻荷崎女排這樣的“弱旅”,對於數據分析而言是足夠有價值的對象嗎?“足夠”又由誰定義?
引阪雫定定地看著宮侑眼底倒映出的自己的半身,沒有眨眼,仿佛要用眼眶酸澀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問心無愧。
“宮同學,打排球是為了什麼呢?
“無論是什麼,都和我不一樣。
“不是因為‘喜歡’這種淺薄的心情。
“是因為托了熱愛著排球的人的福,我才堅持過著和排球有關的生活。
“看著夢想成為縣第一、日本第一、世界第一的某些人,近一點、再近一點……”
“如果可以的話,用我的手把這條路鋪得更平一些——我是這麼想的。
“鋪路的方式,出現在球場上的身份……從來不止一種。”
*
8:50,登校。
9:10,午前授業開始。
11:45,3校時結束。
13:00,午後授業開始。
15:35,6校時結束。
周一、三、四、五,16:00開始部活。
周二休訓日,16:30,7校時結束,回家。
沒有特殊活動安排的周六、周日,15:00開始部活。
訓練時長,周中3小時,周末4小時。
部活開始前,繞館跑步,直至微微出汗為止;
每周檢查一次球的氣壓並進行清潔;
隊員的考勤與聯絡工作;
水分和運動飲料補給;
練習賽時擔任主審或副審;
錄像設備的設置與回收;
將練習賽錄像和其他比賽錄像導入軟件分析;
空閒時幫忙出球和撿球;
……
有條不紊的日常步入正軌。
9月和10月要備戰的是全國高體連排球部阪神支部舉辦的秋季聯賽和兵庫縣高等學校選手權大會,稻荷崎女排已經在8月通過了後者的阪神預選賽。
“可惡,都是一個學校的,我也想湊天後杯的熱鬨啊。縣裡隻有一隊能參加地區預賽什麼的太殘忍了。”
“會被大學生、實業團和俱樂部降維打擊的吧。就算是男排也撐不到天皇杯本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