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下旬的時候,風神祭典的各種活動便開始了,風之國都盛華街上摩肩擦踵,人頭攢動,無數旅人、風神虔誠信仰者專門趕到盛華來參加這五十年一次的盛大祭典。Du00.coM
林鳶看著街上一對對父母領著孩子逛街玩耍,心中不禁黯然,暗自期盼著爹娘能借這次祭典的機會來探望自己。她從出生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和父母分開過哪怕一天,而這次已經和父母分離一個多月了。
在林鳶思念父母時,她的父母也極度思念著這唯一的女兒。
九月十五這天,林鳶正專心地在後花園西側練功場努力修煉,突然,家主派來仆人叫她去方府的前院。
林鳶懷著忐忑的心走上去前院大廳的路,剛踏進前院大廳的門口,隻見兩個日思夜想的身影急切地走到她眼前,她懷疑眼花了,於是使勁揉了揉眼,再次睜開,父母微笑的麵容仍在,這是真的!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林鳶歡喜地叫著,不顧禮儀地跑到父親麵前,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咳咳,小鳶,淑女,淑女!注意禮儀,快點放手。”林秋生彎著腰板起臉,佯裝嚴肅。他很是思念女兒,所以等不及到風神祭那天就請了假帶著妻子到國都看望女兒了,順便呆到十月參加風神祭典。
林家娘子張杏娘“撲哧”一笑,道:“秋哥,你不能期盼野猴子一個多月就能進化成優雅的小淑女。”
“娘~~”林鳶嬌嗔道,放開父親的脖子羞愧地直跺腳。她隻是見到父母太激動,一時間忘記了這不是家裡。貴族禮儀周到繁瑣,但缺少了溫情,她才不要那樣對父母呢。
坐在上位的方家家主含笑看著他們一家團圓,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小鳶,原來你在家還有個野猴子的雅號。”
侍立在他身邊的方淩霄青澀冷峻的臉抽了抽,忍了好久終是勾起一抹笑。
“方爺爺,我娘非要這樣說我,我哪裡像猴子了?”林鳶下巴一仰,雙手插著腰傲然道,“猴子哪有我這樣可愛聰明,強大?”
方家祖孫倆心中若有所思,隻是是不是想的同一個就不得而知了。
林秋生夫妻拜訪完方府,打算看過女兒就找個客棧住著。方家家主自然千留萬留,但一家三口都住在方府像什麼樣?如果女兒和方家長孫成了也就罷了,現在還不知道女兒心思,要是看不上方家長孫怎麼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巴結方府賣女求榮呢!
而且據他們所知,最近無數外地人湧入盛華,方府家大業大,肯定有很多外地的親朋好友要來方府寄住,哪裡能隨便挪客院讓他們夫妻暫住?
“方伯父,小侄的妻姐就住在盛華,小侄夫妻拜訪完您老人家,晚些時候還要去她那裡看看。”說著,林秋生站起來,拱了拱手道,“妻姐早兩年就和內人約好,盛華舉辦風神祭典時,請我們一同參加祭典。”
妻子的二姐芸娘在夏湖鎮居住了九個多月就被她的丈夫派人接走了。這姐妹倆後來經常通信,甚至有了締結兒女親事的想法。
他們夫妻這次來盛華除了因為思念女兒和參加風神祭典,也想順便讓女兒和外甥江子聰見見,看看比起方家長孫,哪個更讓她更喜歡。外甥他是放心的,就是方家長孫不知人品怎麼樣,這次見到了,還算滿意。
一個是祖輩的口頭婚約,一個是母親們都有締結兒女婚約的意向,隻要沒有正式定婚,小鳶就有選擇的餘地。他們的小鳶值得最好的!雖然這樣對方家顯得很不厚道。
“秋生,你們都已經來了伯父府上了,伯父哪能還讓你們去彆處住?現在盛華湧進幾萬外鄉人,客棧哪裡還有房?我方府這麼大,豈能還住不下你們夫妻倆?淩霄,去後院和你爹說,讓他快點整理出一間房,記住,要讓你叔叔嬸嬸住得舒服一點。”
方家家主對方淩霄揮了揮手,轉臉又對林秋生豪爽地道,“秋生,雖然你和俊熙從未謀麵,但當年我和你爹約定,如果我們都生兒子,就讓兒子們結為兄弟。你們就是親兄弟,兄弟住一個院中有什麼不可以?隨便住多久,不要客氣。”
方淩霄驚訝地看向祖父,沒有質疑這個決定,隨即退出去找他父親了。
林秋生遲疑了一會,雖然他對方家家主的體貼周到十分感動,對站在他身邊雖然有些冷淡但彬彬有禮的方淩霄印象也很不錯,但真住在這裡的話,以後提起小鳶和方家長孫的婚約他們怎麼好意思拒絕?
於是方家家主又好說歹說,像是看穿了方秋生的心思,重提了當初的承諾,林秋生夫婦抵不住熱情終於住下了,決定等第二天再帶小鳶去拜訪二姐張芸娘。
下午時分,林鳶領著父母在方府的後花園中欣賞美景。伺候林鳶的兩名仆人很體貼地在水亭裡擺了些瓜果便退下了,讓他們一家人說些體己話。
“小鳶,你在方府還住得慣嗎?”後花園湖邊的水亭中,林秋生柔聲詢問女兒,心中有些酸澀。
女兒離開他們還不到兩個月,他們再見女兒就感覺她拔高了不少,也懂事了很多,而她的成長的過程他們卻缺席了。他們實在是不稱職的父母,放任女兒在方家寄人籬下,被欺負了受委屈了也沒人訴說。
林家娘子張杏娘則坐在水亭中的石凳上,無比心疼地將小鳶摟在身邊,眼中閃著激動的水光。
“還好,方爺爺和張二奶奶都對我不錯,薛大奶奶有時候還送禮物給我。”林鳶回答道,偎依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肆意享受著母親的關愛。
“張二奶奶,薛大奶奶?”張杏娘有些疑惑了。方家家主稱呼他們侄子侄媳,但並沒有讓人帶他們去拜見他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