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邊,帳篷邊,守夜的商人和四五個異能鏢師看到她出來,以為她是半夜起來方便,都沒有做聲。
林鳶定了定神,也把自己當做是尿急,往帳篷後營地邊緣走去。
走出二十幾米,她聞到了空氣散發著的腥氣,發現正常鳴叫的秋蟲也沒有了聲音。隱隱約約,她看到草叢搖晃,好像有東西正往這邊過來。
她毫不猶豫地叫道,“啊——有妖魔!”
少女帶著驚恐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營地,商隊雇用的異能鏢師們立刻跑過四五個,將林鳶擋在身後。
“果然有妖魔,大家小心!”一名鏢師說道,手掌一揮,一團大火球立刻憑空出現並落在了前方十幾米處。
草叢瞬間著火了,三隻如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緩緩移動的下位妖魔迅速收縮身體,飛快地繞過著火的草叢,開始攻擊人類。
“小姑娘,退後。”站在林鳶前麵的中年鏢師說道,舉著手中的長柄尖刀主動迎上一隻妖魔。其他四名鏢師兩兩相伴,夾擊另外兩隻妖魔。
這種妖魔平時最愛將身子攤平潛行,發現目標就迅速攻擊,將目標裹進身體慢慢融化吸收掉。它皮薄但堅韌,皮膚下滿是含有劇毒的液體,人類最忌諱和它近戰了。
“我也是異能武士!”林鳶叫道,飛快地拔出短劍,跑上幾步,麵對妖魔揮砍風刃。
她和妖魔保持三米距離,安全性有一定保障。由於經常在係統的空間裡打小怪,她算得上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她在攻擊的時候,風刃都落在同一個位置上,直到那妖魔堅韌的皮膚被割裂開,流淌青色的血液。
那名中年鏢師一開始還認為林鳶會幫倒忙,但看見她戰鬥方式和戰鬥成果,立刻對她刮目相看。
“小姑娘,注意防禦,小心它變形出來的鞭子觸手。”他說道,舉起手中的長柄尖刀,朝妖魔戳刺劈砍。他運用風力將妖魔壓得行動遲鈍,妖魔的身體很快被他弄出了很多大傷口。
妖魔無聲地嘶叫著,身體扭曲變形,十幾根黑色鞭子朝著中年鏢師和林鳶揮過來。
“呀!”那名鏢師一聲厲喝,長柄尖刀揮舞得潑水不進。
林鳶也將短劍掄成一個防護壁,同時竭力朝著那妖魔釋放風刃。
空氣中不斷發出嗚嗚的劈空聲,不知道是那鏢師的長柄尖刀打掉了妖魔的肉質黑鞭,還是林鳶的風刃打中的,總之,妖魔斷了好幾根肉質黑鞭,腥臭的青色血液潑灑得到處都是。
人類遇到妖魔,除非打不過,否則必會殺死它以除後患;而妖魔遇到人類,除非被打得重傷到不得不退,否則不吃掉人類不罷休。
林鳶麵前的妖魔身上到處是割傷,血液流失很快,它終於舍棄眼前的美食向後撤了。
“哼!”中年鏢師冷哼一聲,用儘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長柄尖刀扔出去,將那妖魔死死地釘在地麵上。
後麵趕來的人們手持長柄武器,一陣亂砍,將那下位妖魔砍成一塊塊腥臭的肉塊,然後又幫助其他幾名鏢師對付還沒有打敗的妖魔。
“小鳶,你有沒有受傷?你這孩子,你還小,戰鬥的事情讓大人來。”一名路上對林鳶多有照顧的大媽問道。
她和林鳶睡一個帳篷,聽到警報聲才跑出來的。她倒沒有注意林鳶是否醒來,到了這邊才知道,是林鳶第一個發現妖魔的,而且還參加了戰鬥。
“我沒事,就是衣服上可能濺到了一些妖魔血。”林鳶伸手摸摸臉道。她確定自己臉上沒有濺到又黏又臭的液體,暴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也沒有任何異常感覺。
“為了以防萬一,你趕緊去洗臉洗手換衣服。”這位大媽說道,詢問過中年鏢師之後,將林鳶帶走。
這位中年鏢師看著林鳶小小的背影,對周圍的人說道:“不愧是我們最好的學院教出來的學生,這麼小就有膽量直接麵對妖魔了。她劍技和風異能不但能聯合使用,而且還非常嫻熟,將來必定是一位強大的風異能武士。”
“林鳶,安林城,哇,我怎麼沒有想起來呢?是那個林鳶啦。”
一名男子突然叫了起來,“她是去年風神祭典前兒童擂台組,第一個被碧雲公主淘汰的女孩呀。”
“難怪,難怪,我聽說碧雲公主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戰勝她呢。”
另一名男子說道,“據說那一場比賽之後,兒童組的擂台賽就沒有更精彩激烈的了。”
眾人一邊議論的林鳶,一邊將妖魔的皮小心翼翼地割下來,再將殘屍塊堆積起來,潑上一點焚屍油後開始點火焚燒。
因為妖魔不是人類的食物,而它的屍體如果被同類吞噬掉,反而成了同類進化的能量,所以人們打掃戰場時,總是將妖魔的屍體焚燒掉。不過有些妖魔身上的東西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譬如這種妖魔的皮,因為輕薄柔韌彈性極佳,是做皮繩、皮手套的上好材料。
帳篷內,有人打來了熱水,熱情的大媽督促林鳶脫去身上的衣服。林鳶很爽快地脫去鵝黃色棉質單衣,穿著今年母親新買的肚兜和褻褲,開始淨身,然後換上包袱裡放置的乾淨衣物。
被妖魔毒液沾到的衣物不能像往常一樣洗,那大媽將撿起來擱在帳篷角落裡,說明天單獨幫她洗。
“大媽,這怎麼好麻煩你呢?自己的衣服應該自己洗。”林鳶很不好意思的,雖然在學院中,除了褻衣褻褲,她都將衣物托給女生校舍裡的清潔大媽洗。
“傻姑娘,要不是你第一個報警,這裡的人說不定已經有人受傷或者被吃掉了。”大媽笑嗬嗬地說道,催促林鳶繼續休息。
林鳶躺在帳篷裡厚厚地毯上,和往常一樣,先將身體的能量吸收到充盈,才讓自己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