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是富人區。
主乾道的綠蔭濃密,道路開闊,毫無過渡地洗去灰白。
一街之隔,奢華已不能用語言來形容,那是以億為單位的珠光寶氣。
應竹與她講過八卦。她聽聞神秘的一哥擠破頭與中介爭購房資格,最終給開發商送了一箱不明物品,拿到了樓盤最後一套。
錢與身份,缺一不可。
這裡的彆墅,大抵是溫嶼檸打一輩子的工,也夠不上資格看房。
欄杆抬起,車進入地庫。
溫嶼檸緩過神,這也是傅鈞的家?!
不是路過的嘛!
絲滑倒入車位,奔馳s600熄火,沉寂。
腿上萬年不變地裹著西褲,傅鈞邁下車,忽而想起,單手撐著車門,“鄙人的寒舍,不要介意。”
嚇到了正在推門的溫嶼檸。
她點點頭,動作不由自主地放緩,生怕踩臟傅鈞的車,偷偷地下了地,“不、不會。”
嗡得一下,溫嶼檸直了眼。
地庫裡,橫了不下十輛豪車,隨意擺放,汽車配件散落四處,角落裡的阿斯頓馬丁vanquish低調地落了幾層厚厚的灰。
這能叫寒舍?
傅鈞是富二代吧!
傅鈞抬高下巴,勾了勾唇,“跟上。”
與山上的歐式風格的彆墅不同,這棟彆墅裝橫風格極簡,甚至有些“破”,與地庫裡的豪車不相匹配,有些滑稽。
彆墅的通體整體氣質,倒是貼近傅鈞本人。
高端的意大利手工定製地毯鋪在門外,黑金真絲,觸感柔軟。
玄關處亮起感應燈,冷白色的燈光包裹空間,清冽。
溫嶼檸懷著好奇的心跟在傅鈞身後。
“櫃子裡,自己找。”
溫嶼檸根據吩咐,取出一次性拖鞋。
啞光大理石通鋪客廳,浪花拍打礁石透過全景落地窗映入眼簾。
傅鈞拉上愛馬仕窗簾,保持私密性。
“隨便坐。”
傅鈞脫掉外套,扯鬆領帶。
溫嶼檸拍拍沙發,壓低眉毛,小心翼翼地坐下。
怎麼瞧,這跟“寒舍”隻沾了一個邊:舍。
頂上的投影儀打開,自動播放綜藝。傅鈞為溫嶼檸端水,她坐立難安。
溫嶼檸站著,低身接過水,溫柔道:“傅先生,我自己可以。”
傅鈞微怔:“抱歉,忘了你不喝除自己杯子以外的水。”
溫嶼檸苦著臉,嘴皮子不順暢,她攔住傅鈞:“不不不,我意思是——不必客氣招待我。”
傅鈞一笑,“沒有客氣招待。你餓了吧?我叫阿姨來做飯。”
不等溫嶼檸發表想法,電話就通了。
溫嶼檸心裡緊張,有些不領情。
她不想一次又一次麻煩傅鈞,覺得止步於此,現在好像麻煩的範圍擴大,幾乎板上釘釘了。
“田姨,麻煩您過來一趟,對……啊那好,那您先忙,快一些好嗎,好久沒吃您的飯,懷念了。”
溫嶼檸豎起耳朵。
“好好,我讓嘉叔接您?您怎麼方便怎麼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