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鬆動地露出一條縫。
傅鈞勾起唇角,回到原位。
他半躺著,閉目眼神。
臥房,鬨鐘響了不下十遍。
溫嶼檸起床氣頗大,到最後直接無視鬨鐘,睡夢香甜。
又過了一會兒,應竹的電話飆來,她才真正地醒了。
應竹開門,神情恍惚——傅鈞怎麼在這!
不對,傅鈞什麼時候來的?
她知曉二人結婚的全過程,拿不準是進是退,“傅傅傅……”
傅鈞瞥了一眼。
應竹:“告退!”她好心的帶上門,將“stay”的牌子掛在門把手外側。
溫嶼檸對這一切渾然不知,隻聽見門的動靜,以為應竹來了。她套上睡衣,眯著眼推門,念叨著:“我起來了不要催,Za,你可以先下去吃早飯,我很困好嗎?我昨天沒有睡好。”
逼近崩潰的獨白,換來一聲低沉的回應。
“沒人催你。”
溫嶼檸蹭地站直,撈了撈掛在胳膊處的衣服,根本不需要看清,她利用門掩住身體,疑惑地說:“你、你還沒走?”
她的邏輯不對,宿醉的人,應該問:你竟然起來了?
傅鈞好以整暇,細致的連腕表都換了一塊,私服氣質溫潤,與雷厲風行的西裝形成對比。
他的目光毫不留情,掃過溫嶼檸潦草的臉、潦草的發、潦草的睡衣……過於潦草,以至能看清胸脯。
“我在等你。”傅鈞淡笑,心底卻打鼓,希望溫嶼檸忘掉昨晚的荒唐之舉。
天呀!溫嶼檸又往門後藏了藏,隻探出一顆腦袋:“傅先生不去公司嗎?等我乾什麼,月榮女士要我們回家吃飯嗎?”
“你想跟我回家?如果想跟我回家,也可以。”
看樣子,溫嶼檸不記得了,也不生氣了。傅鈞身姿輕鬆,兩臂展開搭在沙發處。
被傅鈞拆穿、反將一軍,溫嶼檸紅臉:“我不是那個意思——應竹呢?”
三十六計,走為上。
“你的小助理,被我趕走了。”
“喂,你好過分!”
“給你十分鐘,我們去吃飯。”
啪!門重重甩上。
傅鈞笑得很壞,一種誌在必得的笑容。他去電後廚,提前安排早飯。
隻給女明星十分鐘的洗漱時間,實在是慘為人道。
溫嶼檸一臉怨氣。她隻是不愛維護臉,又不是完全不護膚,塗臉要好長時間的。轉移地方,她水土不服,這幾天臉紅敏。
硬生生地控製在十分鐘之內,當她打開門,聽見傅鈞說“十五分鐘”,興致困乏,道:“你這一身行頭,用了多久?”
“乾什麼?”傅鈞摸不準她的意思。
“你要求我十分鐘,多了五分都要講,你好過分。”溫嶼檸委屈,皺鼻,“你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二人與踩著高跟鞋的房客擦肩而過,引得房客發笑,溫嶼檸聽見了,立刻捂住唇,自我檢討:“聲音有點大。”
傅鈞抓著她的手,虛虛地握住,在她耳邊輕說:“就和你談過。”
哪門子的話,他們是合約婚姻,沒有戀愛直接結婚,越過精彩的體驗環節,直接進入圍城。
沒有感情的圍城。
溫嶼檸發出音節:“哼。”
傅鈞牽她,她沒有躲避,將計就計,圓了心意。
VIP電梯寬敞明亮,一麵朝著酒店自帶的花園,半開放式的設計,使得房客可以看見花園美景。
經過樓層,竟沒有停。
溫嶼檸看著匆匆行人,提著箱子走動,驀然心酸,她工作三年,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或者說家。
“下次撒嬌,還是喊傅哥哥吧。”
“我沒撒嬌。”
“我說——昨晚。”
傅鈞點到為止。
溫嶼檸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