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響起,傅鈞便醒了。前段時間公司上市,他幾乎沒睡過安穩覺,身體機能習慣性反應。
“什麼事?”
說完,他才看了看來電人姓名,頓時不安,命令道:“直說。”
何玉韜先乾笑兩聲,拖著疲憊的嗓音:“傅總,您太太被爆已婚,網上留言眾多,賀經紀聯係了我,緊急處理。您有什麼指示嗎?”
有同事遞給他一個眼神,他軟了半分,哆哆嗦嗦地問:“您昨天有和您太太逛街嗎?”
是了,如果照片裡的男人不是傅鈞,何玉韜沒有膽子對接這個事。
豪門嫁娶,多數講究門當戶對,經濟與地位的強強聯合。娶明星常見,但家裡獨子娶明星的少之又少。
傅鈞是叛逆又特殊的那位。
傅鈞沉默片刻,末了說:“等我五分鐘。”
他承認他優柔寡斷,吵了架,或許這是一個緩和的機會。
短暫的燃了一根煙,傅鈞籲出,迅速摁滅。他比事件中心的溫嶼檸更著急,他想知道溫嶼檸的答案。
吸取教訓,他自詡他是謙虛的人,這一次他沒再自作主張做決定。
走廊的自動感應燈亮起,傅鈞在門口站了一會,靜了靜心,才敢敲門。
“溫小姐。”
傅鈞叫了兩聲,裡麵響起動靜。
溫嶼檸頓了頓,起身,私有戒備地拉開門縫,露出一隻眼睛,道:“怎麼了?”
傅鈞舍不得看她,彆過了目光,隻是說:“很重要的事情,我們需要坐下來談。”
溫嶼檸合上門,伸手開燈,“等我一下。”
她轉身的同時在想:分手?離婚?傅鈞會不會報複她,旋即她想——他們之間算不歡而散而已,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如此薄涼。
換好衣服,她換了一整身,順手疊好櫃子裡的短袖。
她做好立刻搬出去的準備,滿身輕鬆。
傅鈞依舊紳士,勾起的唇角在看到溫嶼檸穿戴整齊的刹那間僵了僵,麵色凝重,小心地開口:“你要出門?”
溫嶼檸不知道傅鈞為什麼這麼問,擰了擰細眉,煩悶地抿嘴。
僅此一秒,傅鈞意識到多言了。他似乎有些敏感,罕見地道歉:“我不該說。”
溫嶼檸沒有說話,隻覺得心口疼。走過樓梯,她抬眸,細細地掃過每一處,像是在紀念什麼。
如往常一樣,她習慣性地接了兩杯水,“太晚了,就不泡茶了。”
“嗯。”傅鈞淡淡地說。
昏暗的弱光懸在頂上,溫嶼檸緊繃身體,後腦勺悶疼,她強撐著拉開皮質椅子,板著臉:“傅先生,什麼事?”
她本來想喊“傅哥哥”,話到嘴邊,想起傅鈞敲門喊她“溫小姐”,硬生生憋了回去。
心動,經曆表白,理應算情人。幾天的情人,應該不算數。
溫嶼檸心想,信任需要時間,而他們根本沒走到那步。
她盯著傅鈞出神,手緊緊握住玻璃杯,水溫適宜,她覺得涼,應該再熱一點。
下一秒,傅鈞會掏出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劃清界限,要求她儘快搬離……然後再說分手,幾天時間,他應該已經煩了她。
溫嶼檸委屈,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怕傅鈞看出異樣,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揉眼睛,裝作瞌睡,“我累,你快點說,說完了我們好結算。”
結算?
傅鈞怔愣。光太暗了,他看不清溫嶼檸的眼眸,心裡發慌,於是不再坐著,而是蹲在溫嶼檸旁邊。
“寶寶,你哭什麼?”
溫嶼檸抹了抹眼睛,終於舍得看傅鈞,聲音微啞,“眼睛進沙子。”
哪裡有沙子,胡鄒的借口漏洞百出。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