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緒緩緩地睜開眸子，平靜地看著麵前暴跳如雷的沉淵。
那人的臉色極其難看。
殷無緒冷聲提醒道：“魔王沉淵，這裡是修真界仙殿。”
沉淵的臉色更是難看，他直勾勾地盯著殷無緒，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情緒破綻。
“那又如何。”沉淵冰冷地看著殷無緒，“就算是修真界仙殿，隻要本尊想，本尊就能進來。”
殷無緒眸子閃了閃，淡淡道：“是麼……”
那為何，不敢以真身來？
依然是幻象。
沉淵對上殷無緒那雙戲謔的眸子，麵色更是難看，他冷著眸子繼續看殷無緒：“是不是你做的？”
殷無緒也直勾勾地盯著他。
江雲啟倒吸了一口涼氣。
殷無緒肯定會承認的。
救了命了，要是承認了，沉淵必定暴跳如雷，到時候……
就在他擔憂之時，殷無緒的唇動了動：“是……”
我字還沒說完。
沉淵就嗤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想說不是你。”
“但是，本尊是不會相信的。”
殷無緒沉默了。
江雲啟滿頭問號。
而沉淵一副看穿殷無緒的樣子。
江雲啟：“……”
“？？？”
怎麼說呢，看來沉淵的腦子，也沒有很好……
殷無緒也被他這模樣蠢到了。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淵再度嗤笑了一聲：“殷無緒，既然你想說不是你做的，那為何要如此針對我魔族人？”
殷無緒：“……”
他平靜地開口道：“因為，我是修士，這裡是修真界。”
“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他是修士，仙殿聖子，有魔族人入侵，他反抗有什麼毛病嗎？
沉淵的臉色刷得難看起來：“就你還是修士，你生來，就該是個魔族人，你也遲早會變成魔族人。”
沉淵這話說得信誓旦旦，看殷無緒的眼神亦是彆有深意。
殷無緒看了一眼他，並沒有理會他。
沉淵繼續道：“仙殿老兒們全部失蹤了，你是仙殿聖子，就不能放放水？”
江雲啟：“……”
表情複雜起來，突然有點好奇，如果沉淵知道這一切就是殷無緒做的，他會是什麼表情……
殷無緒淡漠地看著沉淵，那眼神，就像是看個智障。
雖然，沉淵確實有點像……
“給我的人放放水，不要老抓著不放。”
沉淵說完，高傲地看了一眼殷無緒：“就這麼說定了，你遲早會是我魔族人，也會是我的人，這是天注定的。”
江雲啟的瞳孔驟然一縮。
雖然不知道沉淵哪兒來的自信，但是殷無緒確實會是魔族人，但是，不是沉淵的人，反而沉淵會是他的人。
說完這句話，沉淵輕抬了下顎，給了殷無緒一個高傲矜貴的眼神，然後身子一轉，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
偌大的寢殿內就隻剩下了靜默站在原地的殷無緒，和透明無語的江雲啟。
殷無緒盯著那人離開的地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著臉開口道：“愚蠢。”
江雲啟正想附和著點點頭，那人又轉頭看向了他。
眸子裡麵的情緒很是淡漠，但是讓江雲啟微微一怔。
隻看到那人性感的薄唇輕啟，略有些嫌棄道：“比你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