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這樣做。”
他可以,但他不一定會去做,如果淩戈能夠提前收下玫瑰花的話。
淩戈想他遇到的人怎麼都是這樣。
看起來好像是在對他好,可他們的所作所為,卻總是帶著一種對他整個人的入侵和侵犯感。
淩戈沒理會四周聚焦過來的目光,他就這麼站在寬闊的街道邊。
“我是同性戀不假,但是沒有哪一條法律規定,我必須接受你的玫瑰花。”
淩戈說的夠明白了,他希望吳青可以認識到一個事,那就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既然圈子都不同,就不要強求著去相容。
這對任何人而言,都不會是一件好事。
可是吳青能這麼輕易就放手嗎?
他可不是這種輕易言敗的人。
“你現在不收,我可以讓人把玫瑰花送到你宿舍。”
“你有個室友,他幾乎每天都待在宿舍裡,玫瑰花送到他手裡,他肯定會收。”
吳青這話已經算是透露一個事實了,那就是他對淩戈做過調查。
調查他?
淩戈眼瞳微微緊了起來。
“還有嗎?”
除開他的室友外,關於他的彆的事,他還知道多少。
“你希望我知道多少?”
他目前就調查了淩戈學校方麵的狀況,彆的,關於淩戈的家庭,他還沒有去查。
在吳青看來,知道這些信息就夠了,夠他追求淩戈就行。
更多的,在他這裡不是什麼必要的事。
看來是不知道了。
淩戈視線從緋豔的玫瑰花瓣上落了一秒,又重新抬了起來。
忽的,在吳青還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淩戈竟是伸手把玫瑰花給接了過去。
就在吳青嘴角的笑意有所加深的時候,淩戈隨之而來的話,讓他嘴角的笑停滯了。
“你說如果我在這裡將玫瑰花扔到地上,並且用腳狠狠踩過,這段視頻會傳播得多廣?”
“肯定很多人知道吧。”
“你的那些朋友,保不準的你的家人也會看到。”
“那個時候他們肯定都會覺得我不知好歹,我不會做人,居然敢落了你的麵子。”
“然後會有來教訓我?”
“你猜我會不會害怕?”
淩戈兩手還捧著玫瑰,可他說的話,卻和懷裡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既然不同。
他的眸光太亮了,頭頂的太陽光似乎都不敵淩戈璀璨懾人的眸光。
吳青聽著周圍傳來的人聲還有車流聲。
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耳朵裡好像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隻有淩戈眼前的淩戈還存在。
當著無數人的麵把玫瑰花給踩碎嗎?
“你喜歡的話,你隨意。”
“既然送給你了,那麼它就是你的所有品,你對它有所有的處置權。”
這話淩戈剛還確切的實踐過。
沒想到一天時間沒過,就有另外一個人當麵對他說這些。
這算是什麼呢?
風水輪流嗎?
淩戈還是抱著玫瑰花,卻沒有如同他說的那樣,將玫瑰花扔地上,並且拿腳來踩。
他轉過身朝前方走,在那裡有幾個小孩在玩,其中有個可愛的小女生。
淩戈走上前,就把手裡價值過千的玫瑰花送給了小女孩。
女孩正玩著,忽的從天而降一束美麗的玫瑰花。
還有一個長得比她媽媽給她的畫冊上的人還漂亮的大哥哥。
女孩立刻就盯著漂亮哥哥眼睛一眨不眨的。
“這個送給你,哥哥不喜歡玫瑰花,但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它非常襯你。”
女孩呆呆的接過了那一大捧玫瑰花,她個子不高,抱著玫瑰花幾乎快把她整個身體都給遮蓋了。
吳青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站著看著這一幕。
那邊齊源把車暫時停靠在路邊,剛一轉身就發現吳青的花被淩戈轉送給他人了。
齊源當時如同路過的其他行人一樣,對吳青倒是沒多少同情,而是拿出手機哢哢就拍了好幾張。
甚至一點都不隱藏,這不算是什麼必須要隱藏起來的秘密,他轉頭還在朋友圈把吳青被拒絕的照片給發了上去。
發送後沒幾秒鐘,立刻有人評論。
“誰啊,膽子這麼大,吳老板都敢拒絕。”
“他算什麼啊,這個小家夥,連炎少的麵子也不會賣。”
“你說的不是是……秦,炎少吧。”
“不是他還能有誰,這個圈子裡還有彆的誰叫炎少嗎?”
齊源回複過後,還發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把手機揣回褲兜裡,齊源好整以暇地走了上去。
他依舊是站在吳青的身邊,玫瑰花已經轉送出去了,淩戈起身後回看他們一眼,一點多餘的神色波動都沒有。
好像他們兩個同周圍的其他路人沒多少區彆。
“我發現到了,你想追到他,怕不是比登天還難?”
“這樣才有挑戰力。”
“而且你還不知道,秦炎也打算追他。”
“秦炎?”
“不是吧?“
齊源這次都驚得音調拔高了好幾度。
“我還能和你說假話嗎?”
“好像沒見他怎麼行動。”
“他追求人的方式,應該和大眾不太一樣。”
“他追求人?”
“我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什麼場景。”
“不著急,總會見到的。”
“你到底是真喜歡,對他有意思,還是因為秦炎也要插手?”
齊源怎麼覺得吳青會忽然跑來追淩戈,大半原因都是因為秦炎。
有這樣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追求人什麼的反倒是成了其次,要是可以贏過秦炎,那種優越感,齊源想想他都想試一試了。
“你彆啊。”
看齊源躍躍欲試的眼神,吳青提醒他彆再加入了。
“也就稍微想一下,和你們兩個爭,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能贏過你,我都贏不過秦炎。”
“怎麼著,在你這裡,我不如秦炎?”
齊源隻是笑,他不說話。
“他又走了。”
“那就跟上。”
玫瑰花對方不要,這算不了什麼事。
吳青又邁開長腿,跟在了淩戈的身後。
淩戈去了一家冒菜店,點了一些菜,然後坐起來等。
他剛坐下沒兩分鐘,對麵座位兩個人就先後落座。
淩戈隻是拿隨意的眼神看著他們,並沒有將他們當成是任何不同的存在。
送他玫瑰花又如何,送他幾百萬一套的房子,他也能隨手就把房產證給燒了。
想到這裡,淩戈笑了一聲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