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眉眼,懇切的語氣。這不是她頭一回玩這種小把戲了,心裡並不起什麼波瀾。
暴發戶買畫,這笑料傳一次,那位青年女畫家的名字就被人念一回。笑話講多了,畫家的名兒也就被圈子裡的人記住了。
邊騁覺得這姑娘挺妙,小伎倆並不高級,可她玩兒的低調,被人拆穿也沒所謂的淡然樣子挺招人喜歡。想起許穆陽用"奇葩"二字形容她,也不知怎麼的,忽然起了玩心。
"過兩天我帶你玩兒去。"他對薑辭說。
"行啊。"
邊策又接了一通電話,事情有些急,需要他親自出麵,他客氣跟薑辭和戴麗達告彆。
告彆後,薑辭瞧見他跟種花的阿姨說了些什麼。晚些時候,母女倆回到家,邊家差人送來了十餘盆生長繁茂的花草,其中就有四季海棠。
-
入秋之後,日落一場比一場美。這天邊騁的攝影師朋友攢局拍晚霞,邊騁帶了薑辭去。
許穆陽也在,見到冷了他半個月的邊騁帶著薑辭一起出席,眼睛裡那點荒唐感幾乎藏不住。
"薑小姐也喜歡攝影嗎?"許穆陽頭一回正眼看薑辭。
說是攝影局,可誰不是帶著目的正裝出席。薑辭戴著畫家帽,穿工裝褲和馬丁靴,許穆陽看她哪兒哪兒都覺得可笑滑稽。
對於無所謂的人,薑辭仇都懶得記,就更彆提察言觀色了,她隻對許穆陽虛意笑笑,也不搭話。
許穆陽卻來獻殷情:"我教你?"
薑辭看一眼邊騁,那家夥竟然自己玩兒去了。
"好啊。"演戲誰不會。
許穆陽沒什麼耐心教,薑辭也壓根沒打算認真學。不同頻又互相看不上的兩個人硬湊在一起,氛圍隻剩下彆扭。
邊騁雖被幾人圍著講話,視線卻總往薑辭這邊落。教薑辭攝像的時候,許穆陽故意靠近她耳朵:“以為搭上邊家兩兄弟,家裡生意會好做吧。想多了妹妹,邊家今時不同往日了,老太太又有幾年光景……”
令人生厭的氣息擦過耳廓,薑辭條件反射般地移開頭,她手沒鬆開相機,“呀,錄進去了。”話落把相機拿走。
“薑小姐。”許穆陽眼看著薑辭要往邊騁那邊去,一把拉住她胳膊,“薑辭妹妹。”
薑辭心裡犯惡心,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審視他因焦急而蹙起的眉心。
邊騁從熱鬨裡抽身,閒庭信步過來看新的熱鬨。人站定,稍稍把薑辭往身後護。
許穆陽心知邊騁的立場,對薑辭愈發客氣恭敬,“薑辭妹妹,我說話沒過腦子,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
“他說什麼了?”邊騁垂眼看薑辭。
薑辭頭偏向一邊,抿著唇,視線往下,相機背在身後,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教她拍照時我心急了些。”許穆陽自己找了個說辭,說完拿了台新相機,“這我昨兒才買的,送給薑妹妹,就當是賠罪了。”
“我原諒你了。”未等邊騁反應過來,薑辭越過他,上前利落拿走許穆陽這台新相機,順便把手裡那台還了回去。
“走吧,這兒悶得慌。”薑辭扯了下邊騁的衣袖。
邊騁沒動,手指撥弄一下眉心,沒給許穆陽正眼,“彆一口一句妹妹,聽著彆扭。”轉過身,輕拍了下薑辭的後腦勺,低聲在她耳邊說話,把熟絡的關係擺在台麵上示人。
旁人聽不見邊騁說了什麼,薑辭聽見了,但她裝作沒聽到。
邊騁說了兩個字——慫包。
慫包心氣不順,開著邊騁的車把他拉去數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