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序煩死他們父子兩個了。
他有點生氣,漂亮的眼裡浮出一點霧氣。
“你吼什麼吼?不就紅了一點嗎?”
梁星從一愣。
他的情緒起伏被眾人看在眼裡,梁星從質問的語氣變弱。
“……我不是想吼你,我不知道你是過敏了……”
方明和王帆不敢吭聲。
枝序抿直唇角,雙手抱臂不說話。
電梯內所有人左顧右盼,餘光卻還盯著二人,眼見著梁星從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垂著頭認錯,語氣隱忍無奈:“對不起。我隻是以為你遇到了什麼事,擔心你……你現在感覺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吧?”
枝序扭過臉不看他。
梁星從站在側邊,見此情況,深怕枝序自此惱了他,心裡暗悔自己方才語氣怎麼不柔和點,一邊又湊過去,手伸出去想拉枝序,又怕對方更生氣,猶豫著垂下。
他硬是把架著酒的車給推開了一點,挪到枝序麵前去,彎下腰,仰著頭去看枝序,“我真的錯了……你彆生氣……”
枝序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暈,熱氣熏得臉頰發燙,他想起來自己在包廂裡似乎又喝了不少之前男侍開的甜酒,現在難道是酒意上頭了?
他聽著梁星從低聲下氣的道歉,心裡的火氣也慢慢散了點,畢竟梁星從都急的要給他磕上了。
枝序正想順著台階下,就見梁星從忽然站起身,微涼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臉頰,靠過來,擔憂道:“你的臉好紅,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電梯內一片安靜,梁星從對枝序的關心完全超過了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羞恥心與自尊心,他說完這句話,怕枝序要惱,甚至想要把臉湊過去,讓枝序打兩下出氣。
或許是因為他的手碰過被冰鎮的酒水,涼得讓枝序下意識歪頭貼近,祛除臉上因為酒精湧上的燙意。
漂亮的少年像小貓一樣,太湊近,唇角都貼了一點在掌心。
梁星從臉也燙起來。
他手足無措,不舍得把手抽開,又不知道如何更貼近,張口欲言時,電梯門開了。
叮咚——
一樓大廳到了。
枝序像是被驚醒一樣甩開了梁星從的手,嘀咕了句“沒有下次”,就大步朝前走,可惜他人還暈著,走得快了就東倒西歪,假裝透明人的方明和王帆迅速衝出去把人夾住,然後架著往外跑。
梁星從看著他們跑遠,還是沒跟上去。
“欸!讓讓,擋著道了。”電梯裡的同事推著車喊。
梁星從讓開一點,重新握住自己的酒架車。
“梁星從,沒想到你小子看著挺高冷,實際上那麼舔。難怪你看不上包廂那個有錢大佬,原來是有對象了。”同事看著他那張俊臉,不禁感慨了一句。
梁星從聽到前半句的時候臉刷一下變黑,怒斥還未出口,又在“對象”二字前敗下陣來。
同事走遠了,他才卡著電梯關閉門的最後時間出去。
對象……
和枝序在一起嗎?
梁星從的心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他站立在大廳,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光潔的地麵映射出一點模糊的影子。
太亮了,將他那顆心也照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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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枝序則是在離開會所後吹了冷風,腦袋的溫度降下來,理智回籠。
方明和王帆在他旁邊唱雙簧。
“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