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惡犬(2 / 2)

野狗與小荔枝 池盎 6478 字 2024-04-12

爺爺去世的早,隻有奶奶不願意離開這座海島去往城市,仍然守在這裡。

想起來自己也應該有七八年沒有見過奶奶了。自從爸爸媽媽離婚以後。

溫厘知的爸爸是入贅到溫家的,可婚後,他受不了溫繡容極端的控製欲,夫妻倆經常吵架。溫厘知的童年,有一大半是在父母的無端爭吵中度過的。

她莫名有點想奶奶,這次和媽媽爭吵後,她偷偷訂了來奶奶家的車票。還記得小的時候,學業壓力沒那麼大,她離開大城市到奶奶家的時候,奶奶總會給她做好吃的飯菜,給她講故事,這是她零星記憶裡為數不多溫暖的片段。

可是好多年都沒見了,突然造訪,不知道奶奶會不會覺得唐突?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大巴車緩緩停下了。

“各位旅客,終點站飛鳥尖已到站,請各位旅客有序下車。”車上的女聲播報道。

溫厘知慢慢站起來,乖乖排隊,跟在下車的人群後麵。坐了六個多小時的車,她的腿有點酸麻。

就在這時,身後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溫厘知撞在她前麵一個提著蔬菜桶的老大爺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爺爺,您沒事吧?”溫厘知第一反應就是道歉。

被他撞到的那個老大爺戴著鬥笠,反應過來以後笑了笑,花白的胡子隨著說話的語氣一吹一吹:“沒事沒事小姑娘,哎喲,裙子弄臟了嘍!

溫厘知這才低下頭去看她的裙子——大爺提著的菜上麵黑色的泥點全糊在她淺藍色的碎花裙上了。

黑黑的,很惹眼。溫厘知從包裡掏出紙巾去擦,隻擦掉了表麵的泥。印子卻已經深深浸在裙子上了。

溫厘知抬頭想去找剛剛那個撞到自己的人,可環顧了一圈,大家都在井井有條地排隊下車。完全不知道是誰推了自己一把。

哎,算了,到奶奶家再說吧。

溫厘知下車以後,還沒有下雨。

車站外麵有賣傘的商販。溫厘知記得自己之前查過地圖,從飛鳥尖車站到奶奶所在的絡繹鎮並不遠,打車大概需要七八分鐘,走路也最多半個小時。

溫厘知決定打個車,這樣也就不需要買傘了,畢竟能省一點是一點。

她摸了摸身上的挎包,摸了幾下覺得不對勁:她沒摸到她的手機。

一個不詳的預感在她心裡升起——剛剛大巴上有小偷!

她把包裡的所有東西都倒出來了。

證件什麼的都還在,但是!她的手機和現金都不見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眼瞧著天色烏壓壓下來,好像所有的煩心事都挑著時間點蜂擁而上,溫厘知覺得自己簡直倒黴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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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家住在絡繹鎮上的濱西邨,是在飛鳥島的西邊。

溫厘知在車站的臨時服務點掛了失,也不知道東西什麼時候可以找回來。離開車站的時候,一個好心的阿姨告訴她:從飛鳥尖車站出發,往前走一段路,過兩個村莊就可以到絡繹鎮。

話雖這樣說。溫厘知在走過了第一個村莊的時候,天空就開始下雨了。起先是幾滴小雨,而後逐漸轉大,八月裡,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地砸在她的身上,略略有點疼。

泥濘的小路上沒什麼躲雨的地方,遠處倒有幾棵樹,但溫厘知謹記下雨天不能站在樹下的教誨,隻好把挎包遮在頭頂避避雨。

她鞋子裡進了水,早就濕透了,襪子掉到腳心,簡直又重又難受。

沒關係,也不遠了,到奶奶家就好了。

“汪!”

就在這時,溫厘知聽到一聲清脆的狗叫。

她被嚇了一大跳。心裡默默祈禱:可千萬彆遇見狗啊,嗚嗚她最怕狗了。

可天不遂人願。她第二次聽見的狗叫更加清晰——“汪嗚!”其中還帶著幾分慍怒的喘息。

溫厘知後背發涼,隻感覺這聲音從她身後不遠處發出,並且似乎還保持著緩慢靠近自己的趨勢。

她木然地回過頭——

好家夥!就在她背後幾十米處,一條大型黑狗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這大黑狗站得板正,簌簌大雨打在它烏黑發亮的毛皮上,一副看起來不缺油水的樣子,想必被它的主人喂養的很好。

而此刻,它那雙微微眯著的眼睛正像發現入侵者一般射向她。

溫厘知保持著這個回頭看的姿勢和它僵持了一分鐘,但黑狗沒有絲毫要走的態勢,她好像被這條惡犬當成了不速之客!

那現在怎麼辦?

溫厘知靜下心來,試圖和這條大黑狗展開“友好的”交談。

她從挎包裡摸出一個還沒吃完的麵包。

然後掰下一點,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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