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厘知:“你學的挺快。”
裴厭沉默著沒說話。以前,媽媽在的時候,也會這樣誇他。
突然,溫厘知感覺自己肚子傳來熟悉的疼痛。隨之就有一股暖流,在兩股之間,緩緩流淌而出。她心下立刻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她來例假了。
之前剛到飛鳥島的時候,她就快來生理期了,結果沒想到一直沒來,推遲了那麼久,還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來。她身體一直不怎麼好,每次來例假的時候,都會痛經。
就好像有人在攥住她的內臟,狠狠地往下扯,她的額頭立刻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滴。
裴厭似是看出了她的異常:“你怎麼了?”
溫厘知咬著牙,許久,她才溫吞地說道:“我、我來例假了。”
似乎是沒料到溫厘知會這樣說,此話一出,溫厘知瞬間就察覺到裴厭的耳朵幾不可查地紅了紅。
兩個人之間,開始彌漫起一股尷尬又詭異的氣氛。
溫厘知鼓起勇氣打斷這尷尬:“嗯,我們先、先休息十分鐘吧,我想去上個廁所。”她拿了書包,還好書包裡麵帶了貼身的用品。
裴厭:“要不,改日再學?”
看她這個樣子,感覺,疼得很厲害?
溫厘知搖頭:“沒關係,你等等我。”
她溫厘知才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答應了學習一個小時,她就一定會做到。
她從書包裡拿出衛生巾,在廁所裡換好後又回來。
這時,裴厭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溫厘知的座位前還多了一杯熱水。
少年枕著手,肩膀微動,睫毛隨著呼吸輕輕翕動。此刻,少年平時的狠厲和乖張都退散,隻剩下一小部分的柔軟,僅她可見的柔軟。
溫厘知坐在他身邊,低頭湊近看他。心裡像被蜜蜂刺痛了一下,好像有個角落,被莫名其妙地觸動。然後像被潮水打濕一般開始融化,瘋狂地開始生根發芽。
她莫名想起奶奶說過的“他也可憐”的言論。
又莫名想起他的名字。厭,代表著厭倦,厭棄,誰家的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呢?
他左耳上掛了一枚小小的黑環,隨著他的姿態,倒向一邊。像野草隨著勁風往一邊倒戈。
溫厘知小心翼翼地把被他壓在手下的詩卷抽出來,就在這時,他醒了。
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還疼麼?”
溫厘知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錯愕地“啊”了一聲。
裴厭抬起頭:“我說,肚子還疼麼?”
溫厘知點點頭:“疼。”她沒撒謊,確實疼,但是和剛才相比,已經好了很多了。
裴厭又道:“喝水。”
桌子上,是他剛剛倒的熱水。
溫厘知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謝謝。”
喝水的間隙,她從杯口偷偷打量他,心裡默默想道:其實,他這個人,好像也沒那麼壞吧。隻不過,說話的語氣有點欠揍罷了。
溫厘知擦了擦嘴,又很好奇地問:“你怎麼隻帶一個小環?”
裴厭:“右耳堵了。”
意思是,右邊打過耳洞,但耳洞堵了,又長回去了。
溫厘知好奇道:“那要再打回來嗎?”
裴厭:“不了,麻煩。”
溫厘知又抿了一口熱水,肚子舒服了一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戴的是耳釘。”她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