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汀心裡鬆了口氣,心虛地小聲說:“還好,是你的體溫太高了。”
仿佛是烏灼的錯。
偽裝成四中的學生後,混入學校變成了一件容易事。
衣服大了,袖子也長了點,但是隱藏在眾多進進出出的學生中,不太合身的衣服也不明顯。
操場上人山人海,熱鬨至極,放眼看去,全是人頭。
烏灼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前排那位同學發來的消息。體育委員正在火急火燎地找人,半個小時後就是五千米跑,烏灼得去簽到了。
但烏灼是這個學期才轉學來的,沒加班群,和班裡的人很疏離,沒有朋友。找了一圈,也隻有前排同學有烏灼的聯係方式,還是上次逃課事故後加的——烏灼說鬱汀再來的話,記得給自己打電話。
前排同學大聲吼著:“你人呢?再找不到你,體委真的要發瘋了。”
烏灼說:“來了。”
這位同學是個熱心腸,主要是閒著也是閒著,體委忙的像是頭亂撞的蒼蠅,他好心地接下了護送烏灼去簽到的任務,一走過來,就看到烏灼身旁的鬱汀。
愣了一下,掛上了有點尷尬的假笑:“同學你好,你也來啦!歡迎歡迎!”
上次鬱汀來過後,他沒事乾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鬱汀是錦城中學的第一名,全體師生眼中的好學生,絕無早戀可能。
知道八卦又不能說,他憋得慌,又忍不住感歎這個後桌挺有本事,談了個聽起來最不可能,最難搞的。
帶路時偷偷摸摸問:“你男朋友怎麼也來了!逃課了?”
他自以為聲音很小,很隱蔽,然而鬱汀聽力不錯,況且這人的表情很離譜,讓人想不注意到都不行,鬱汀隻是裝作聽不見。
烏灼看著身側的鬱汀,他的耳尖有點紅。
陪烏灼簽到完後,鬱汀才說話:“你不熱身嗎?”
烏灼隨意地說:“沒必要。”
鬱汀:“……”
哨聲短而急促地響起,一排人烏泱泱從起跑線出發,烏灼也在其中,被人群淹沒,鬱汀一直盯著,才沒有丟失視野。
跑到第二圈時,選手之間開始拉開明顯的距離了。
烏灼領先第二名一些,似乎跑得很輕鬆,似乎沒費什麼勁,後麵跟著幾個人,但總是落後幾米。
快半個小時跑下來,鬱汀看都看都累了。
直至最後一圈,烏灼還是第一,而後麵緊跟著的隻有一個了,彆的要麼差圈,要麼落後很多。
前排那個同學震驚地說:“我以為烏灼最多像不出世的高手,打架很厲害的那種,原來他體力這麼牛逼。後麵那個體育班的都沒跑過他。”
五千米的比賽時間太長,半路被叫回來的體委激動地快厥過去了,他沒想到隨便在班上揪的一個冤大頭能跑第一。
鬱汀擠在最前麵,把水遞給才跑完的男朋友,想扶他來著,卻又發現完全沒必要,問:“你都不流汗的嗎?”
彆人跑完看起來都快死了,烏灼好像連呼吸都很均勻。
烏灼說:“一點。”
所以看不出來?
鬱汀接過喝了半瓶的水,擰上瓶蓋,餘光瞥到不遠處的人。
他是五千米長跑的第二名,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烏灼,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鬱汀直覺不妙,他非常不讚成在學校裡發生衝突,所以拽了下烏灼的手,說:“走了,好吵。”
烏灼“嗯”了一聲,順從地跟著鬱汀穿過人群,走到了操場外。
“你都不累的嗎?”鬱汀再一次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他永遠也不可能擁有烏灼這樣的體力。
兩人停在樹蔭下,烏灼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