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想說,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的人影,幾個老師正先聊著走過來。
鬱汀瞪圓了眼,因為其中有一個是他們學校的教導主任。
不是,隔壁學校開運動會,和他有什麼關係。
鬱汀穿的是校服,而教導主任一向以眼尖而聞名全校,四中主教學樓前的這塊地方一馬平川,無處可藏。
鬱汀不由攥緊了烏灼的手,內心絕望。
完蛋了!
烏灼總是注視著鬱汀,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了那個讓鬱汀緊張的人。
烏灼察覺到了什麼,偏過身,拽了一下鬱汀的手腕。
此時此刻,鬱汀的大腦飛速運轉,隻想著怎麼編出合適的理由,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了,所以也沒在意烏灼的動作。
烏灼彎腰,手臂橫在鬱汀的膝彎,輕鬆地將鬱汀抱了起來,沒有助跑,直接往下跳——
教學樓的路旁是一片緩坡,不算很高,很長,上麵種滿了花花草草,最外側是一排鬱鬱蔥蔥、還未落葉的樹。
下一秒,鬱汀感覺整個人騰空而起,視野裡隻剩下翠綠繁密的葉片,以及烏灼的棱角分明的下半張臉,微微繃著的下頜線。
耳邊的枝葉簌簌作響,鬱汀感覺烏灼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也將那些可能劃傷自己的東西擋在外麵。
鬱汀的睫毛劇烈抖動著,難以置信地摟緊了烏灼的後頸,閉上了眼。
也許烏灼一個人可以跳那麼遠、那麼高,但是加上一個自己……
落地卻很輕,宛如一片樹葉,鬱汀感覺到烏灼的腳尖及地,膝蓋稍彎,用於緩衝,自己在烏灼的臂彎間稍稍下墜,又被抱得更緊。
動靜有點大。
錦城中學的教導主任若有所感似的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隻是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作為東道主,四中的老師笑了下,猜測道:“是貓吧。”
“貓”——驚魂未定的鬱汀坐在路邊的瓷磚上,透過樹影,看到逐漸走遠的老師,靠在烏灼的肩膀上,壓著聲音,小口小口地喘息著:“烏灼,你真的是……萬一真摔了,醫生問我原因,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坦白。”
逃課,躲老師,跳樓,摔進醫院……被醫生知道估計會淪為科室笑柄。
烏灼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手掌落在鬱汀削瘦的後背,一點一點地替他緩和呼吸,“不會摔。”
好像習以為常。
鬱汀簡直要對這個人口中“沒有危險”情況產生懷疑了。
不算怎麼說,總算是躲過教導主任了。
這條路很僻靜,周圍沒有人來,鬱汀放縱自己埋在烏灼的肩窩,好一會兒,他聽到烏灼說:“這次可以發消息了。”
鬱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上次烏灼被叫走,一天多都沒聯係上,再往前數,才認識不久也有一次失聯。
他茫然地抬起臉,額頭亂糟糟地壓著碎發,看著烏灼,眼神裡好像很有探究欲。
“我申請到了權限。”烏灼漆黑的眼眸被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