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間,郭鶴鳴點了兩杯冰美式。
等服務生上完咖啡,郭鶴鳴將門關上。
程橋北始終不發一言,這倒讓對麵的郭鶴鳴如坐針氈。
片刻的沉默後,郭鶴鳴先開口了,“你想怎麼解決?”
程橋北玩味的口氣說:“簡單,把你從律師這個行業踢出去。”
“……”郭鶴鳴麵露驚惶,狠狠吞咽口,還在強裝鎮定。
程橋北說:“你是律師,該明白你這麼做的下場。”
郭鶴鳴還想狡辯,可麵對鐵證如山,他說的任何一個字都不具有說服力。
郭鶴鳴苦苦哀求道:“我不能丟了工作,我的房子、車子每個月還得還貸款,我老家的父母要是知道我工作沒了,我不好交代,我那些親戚朋友都知道我在這是律師。”
程橋北陰惻惻地說:“關我屁事。”
郭鶴鳴:“……”
程橋北輕蔑的眼神繼續說:“從始至終你考慮的隻有自己,還真是自私自利的狗崽子。”
“我……”郭鶴鳴張了張嘴,被堵的啞口無言。
程橋北說:“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
郭鶴鳴思忖片刻,在網上留的那些內容足夠讓他丟了飯碗,如果一句道歉就能壓住事,對他來說也沒什麼。
他彆扭地說:“對不起,我不該在網上亂發言。”
程橋北搖頭,帶著不加掩飾的鄙薄,“你想的太簡單了吧。”
郭鶴鳴反問:“你想怎麼道歉?”
程橋北緩緩靠向椅背,手自然的搭在桌沿,一下下點著,“用你留言的賬號公開發布道歉視頻。”
聞言,郭鶴鳴臉都綠了,目光驚恐,“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你為你犯下的錯誤道歉,”程橋北攤開手,“天經地義。”
郭鶴鳴眨眨眼,他下意識的搖頭,“不行,不行。”
他連連說了兩次,深知如果道歉了,當初那些回複他的人會反過來網曝他的。
程橋北眼底閃過一抹譏諷,繼而低沉的嗓音,語速漫不經心的說:
“怕了?”
郭鶴鳴隻覺得喉嚨發乾,才想起麵前的冰美式,端起來喝口,“網上那些人他們根本不在乎事實,就是看到一個熱點,又隨便發泄下,說一些不負責的話。”
程橋北眯起眼睛,目光似藏了把刀,恨不得現在就在他身上紮幾個血窟窿。
“你也知道他們不在乎事實,所以你就大膽的在網上對寧溪充滿惡意的評論,故意詆毀她?你目的是什麼?編造完那些汙言穢語,讓你感受到報複的快感了?”
郭鶴鳴垂下眼,當時是很痛快,他甚至放下做人的底線,用極其肮臟的語言描述陳寧溪,他恨不得聚起一波人,讓大家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抨擊陳寧溪是個人儘可夫的蕩婦,他就是要通過汙穢她的聲譽,達到自己內心宣泄憤怒的目的。
程橋北說:“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郭鶴鳴在權衡得失,更感受到程橋北態度的堅定,這件事他不道歉肯定是沒完的。
“行,我道歉。晚會回家,我會錄的。”
程橋北:“誰說讓你回去錄的?”
“那什麼時候錄?”郭鶴鳴反問,“難道在這?”
程橋北戲謔的口氣說:“不然呢?”
“……”當著他的麵錄道歉視頻?
對郭鶴鳴來說,這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