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一些,你想知道什麼?”陳蔚川問。
程橋北直言不諱,“爸,丹江第一機床廠改製的事您了解嗎?”
陳蔚川:“……”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了解。”
程橋北問:“爸,您能跟我說說機床廠的事嗎?”
陳蔚川不答反問,“怎麼突然想問起機床廠的事了。”
程橋北說:“我在查鄒勇,發現當年機床廠在國企轉製過程中存在違規操作,但我沒證據,所以想找個人先了解下。”
陳蔚川再次沉默,良久沒回複,程橋北還以為他沒聽清,喚了聲,“爸,您在聽嗎?”
“在聽,”陳蔚川擰著眉,“小程,這件事你彆插手。”
彆插手?
程橋北立刻明白了,“爸,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查?”
陳蔚川:“嗯。”
程橋北恍然,“看來我查的方向對。”
陳蔚川語氣凝重的說:“小程,寧溪懷孕了,有些事你周全點,多考慮她一些。”
突然,程橋北的心好似被重重錘了下。
“爸,您提醒的是,我會注意保護寧溪的。但現在鄒勇一直在使手段牽製我們家,如果繼續防守,他進攻的手段會更惡劣。所以,我決定不再防守,準備找機會先壓製住他。”
陳蔚川目光深了幾分,“你隻是想一時壓製住他?”
程橋北默了默,“不是。”
他要讓他永遠成不了威脅,讓他把牢底坐穿。
陳蔚川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機床廠的事,不是你能查得明白的。”
所以,他查不明白的事,有人能查明白。
程橋北懂了,“那沒事了爸。”
陳蔚川就知道他理解了,“下班了,就早點回去。”
“知道了,爸。”
陳蔚川想起什麼,“小程。”
“什麼事爸?”
陳蔚川走到窗邊,往樓下看。
夜色中,樹影綽綽,被寒風搖曳的樹枝如鬼魅魍魎。
他眼中盛滿慈愛的笑,悵然道:“小程,我還有一年多退休,在我在職期間,鄒勇的事,我去解決。你隻要跟寧溪把日子過好,讓寧溪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了,到時候讓你媽回去,幫忙照顧孩子,這幾口人都指望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們。”
程橋北:“知道了爸。”
掛了電話,程橋北啟動車往家駛去。
可在一處十字路口等紅燈時,突然後知後覺剛才的話好像有些不對勁。
程橋北猛地回過味來,趕緊撥回去,“爸,您剛才的話,聽著不對勁。該不是把媽和寧溪都交代給我照顧吧?”
陳蔚川看眼浴室裡的人,小聲說:“你要明白,你對付的不是鄒勇一個人,是整個乾坤集團。以你一個人力量,你做不到的。”
“爸,”程橋北攥緊了手機,“所以您打算拚上自己去查他?”
陳蔚川沒回答,聽筒內安靜得近乎悲涼。
他說:“有些事,我不能明說,也不想讓你媽擔心。鄒勇這人絕對不簡單,我得保護你們,你們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程橋北說:“爸,鄒勇輸過我一次,這次他也贏不了。與其你一個人孤軍奮戰,不如加我一個,多個人,多份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