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霞趕緊上前拉了拉熊成濱的胳膊,“好好說,跟人家置什麼氣。”
“你知道啥?”熊成濱說:“能把咱家罰破產了。”
範霞聞言心也慌了,對陳寧溪也和顏悅色起來,“陳經理,我們把今天的電費補上不就行了嘛,是吧。”
陳寧溪說:“根據《電力法》第七十一條規定,盜竊電能的,由電力管理部門責令停止違法行為,追繳電費並處應交電費五倍以下的罰款。以你們磚廠的用電情況進行法定計算,初步估算竊電價值達40萬元以上,可能須補交加罰160萬元電費。”
“什麼?”範霞聲調都高八度,“誰有那麼多錢呐?我們賺也沒賺那麼多呀。你真是為了罰款良心都不要了。”
“嫂子,我們都是依法,”陳寧溪剛要解釋,範霞卻絲毫不給她機會,伸手去搶起她的手機準備銷毀證據,“我不聽你解釋,你說罰就罰,你拍什麼拍,誰讓你拍的。”
竊電室內昏暗,地上堆滿了雜物,陳寧溪身形單薄被範霞撕扯下人朝後倒。
“哎哎哎——”陳寧溪為了保護證據,死死攥著手機沒撒開,結果人重重摔在一堆雜物上。
現場突然混亂,柳少軍和田泉衝過去拉範霞,熊成濱不能見自己老婆吃虧用蠻力撞開柳少軍一腳踹開田泉,兩人被掀翻在地,同一時間,趙政嶼趕緊衝過去控製熊成濱,大喊一聲:“硯川——”
由於空間狹窄,於硯川在發生混亂時人是站在門口的,但眼見突然撕扯起來,一個健步衝上去,但陳寧溪已經被按在地上了。
年輕人有力氣,一把拉起來範霞,大聲何止她:“乾嘛?老實站著,彆動,知道暴力抗法什麼罪嗎?”
範霞氣喘籲籲,用手背蹭下鼻尖,吞咽口,帶著哭腔說:“罰這麼多錢,我們哪有錢啊。”
於硯川把範霞從她身上拉起來,陳寧溪撐著一根木頭樁子艱難的站起來,隻感覺手裡黏糊糊的,也沒多想。
於硯川問她:“陳經理,沒事吧?”
陳寧溪搖搖頭,“沒事。”
她先撿起地上的手機,檢查取證視頻還在才放下心來。
“先出去。”趙政嶼扣著熊成濱的腕子,於硯川把範霞帶出去。
等大夥兒來到明亮的地方,發現衣服上滾得都是灰印子,而陳寧溪胳膊正滴答滴答的順著腕子往下滴血。
“陳經理,”田泉指著她的手,“你出血了。”
陳寧溪這才感覺到鑽心的疼,翻過手腕不知道杵什麼上了劃開一小道口子,她趕緊按住。
“快,趕緊去醫院。”趙政嶼說。
陳寧溪被送到醫院處置傷口,傷口不深,但瞅著嚇人,醫生說得縫幾針,清創的時候要扒開裡麵,把臟東西清除掉,疼得她咬牙忍著,愣是沒吭半聲,處理完傷口又打了破傷風。
柳少軍和田泉被她留在磚窯廠善後,當場對磚窯廠下達處罰通知書,終止供電,將竊電設備收繳,於硯川把範霞帶去派出所,準備對她追究其相關責任。
陳寧溪回到家,換下衣服才發現背後好幾處青紫,看著瘮人,尤其腰上的傷,好像杵在木頭樁上,通紅的一塊紅到發紫。
她忍著疼把澡洗了,趴在床上渾身疼,剛要翻身,程橋北的視頻就過來了。
陳寧溪趕緊找個舒服的姿勢,調整好表情,按下接受。
程橋北見到她,笑著喊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