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橋北:“看看你背。”
陳寧溪:“……”
“轉過去我看看。”他拉起她睡衣下擺,“你除了傷了腕子,還傷了哪?”
陳寧溪感謝臉上敷著麵膜,不然肯定早就被他發現不對勁了。
迫在眉睫了,不說不行了。
陳寧溪說:“我有點事,跟你說。”
程橋北說:“話稍後說,我先看看你身上。”
“不行。”陳寧溪按住衣角,“讓我把話先說完,不然不給看。”
程橋北已經料到她接下來的話肯定身上的傷有關,“說吧。”
陳寧溪拉過來程橋北的手握住,“咱倆先說好,不能生氣,也不能怪我。”
“行。”程橋北滿口答應。
陳寧溪開始講發現竊電用那天的事,當聽到去醫院還縫了三針,程橋北心疼的又將她手翻過來看,也不敢亂動,擔心弄疼她。
聽她說背上也撞了,心裡是有準備的,可真掀開衣服看到,又是另一番心情了。
怪不得她穿了一身嚴嚴實實的睡衣,就肩上那塊青紫已經散到靠近後頸的位置,本就單薄的背,現在印著不下六七處淤青,有的地方已經結痂,腰上的那塊瘀血看著也慎人,能看出是撞在一個圓形的物體上,他的手微涼,指尖觸在皮膚上時,陳寧溪身體緊繃的躲下。
程橋北縮回手,“疼了?”
陳寧溪側著頭,笑道:“不疼,癢。”
怎麼能不疼?
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程橋北心疼得抱也不是,不抱又心裡不是滋味。
他慢慢放下衣服,氣得嘴唇直抖,“那家磚窯廠在哪?叫什麼?”
陳寧溪轉過身,“你要乾嘛,還找人家去?”
程橋北攥緊拳頭的手死死頂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搓了搓額頭,說:“他把你打傷了,我找他不正常嗎?”
“你還找人家乾嘛?派出所都出麵了,人也拘留了,我的醫藥費也賠償了,也出了諒解書,再找人家就我們不對了。”
陳寧溪注意到程橋北臉色泛冷,眼神發狠,這是她從沒看過的樣子。
“我不管。”
程橋北的氣息明顯粗重了,這是人憤怒的征兆。
陳寧溪握住他的手,“你彆讓我擔心,事情都過去了,我這傷都快好了。”
程橋北閉了閉眼,腦子裡都是她背上青紫瘀血的畫麵,心疼的好像被人用刀一下下紮著。
“程橋北。”陳寧溪喚他。
程橋北嗯一聲。
她說:“不是提前說好了,不生氣,不怪我。”
程橋北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冰冷的眼神在接觸她的目光後一柔,“我沒有生你的氣,也沒有怪你,我心疼你。”
陳寧溪溫然地笑,“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想摟著她,可摟住肩膀就要碰到撞傷的地方,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了。
陳寧溪繼續安撫,“她都受到法律的製裁了,咱再去找人,你想乾嘛?揍他一頓?真要把人打傷了,明明咱占理兒的事,鬨到最後反而我們沒理,是吧。”
捧在心尖上的人被傷了,還縫了三針,程橋北是越想心越疼,輕撫著她的手,說:
“受傷那天怎麼沒跟我說。”
陳寧溪問:“告訴你,你會怎麼辦?”
程橋北毫不猶疑的回答:“這還用問,我肯定立刻飛回來。”
陳寧溪笑了,“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