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畢竟還是個小孩,長這麼大以來,一直都是他在拚命的擋在前麵,就連林曼都沒有在宋至遠意識不清的時候這樣護過他,當他眼睜睜看著許澄陽在他麵前倒下,被抬上救護車,被帶著往返於急診和檢查室,他什麼都插不上手,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無助的在一旁看著,他太難受了。
“哭什麼呢。” 許澄陽見不得小孩掉眼淚,掙紮著艱難的抬起手臂,朝他伸了伸。“過來,哥哥抱抱。”
宋仰不敢碰他,隻敢靠過去,虛虛的挨著他。
許澄陽攬了攬他,手在他後腦勺上輕輕劃拉著,溫聲安慰。“好啦,彆害怕,小傷而已,過不了兩天就會恢複了。”
宋仰點點頭,努力克製著自己,不讓眼淚掉在他身上。
許澄陽卻用衣袖幫他擦臉,擦完之後笑了笑,又對他說。“宋叔叔不是故意的,清醒之後他應該也會很自責,很難過,所以你回家以後不要和他生氣,要記得安慰他,知道嗎?”
宋仰的努力克製還是失敗了,淚珠子越發大顆大顆的掉起來。
其實直到很多年後,宋仰也一直沒能想明白,許澄陽為什麼會是那麼好的人,他總是很大度,很寬容,自己無辜受了這樣重的傷,不會怨恨追責,反而還要提醒他不要怪爸爸,不要心生怨念。
許澄陽最後的傷情鑒定是左側肩胛骨骨裂,好在裂痕不嚴重,不需要手術,但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
許澄陽住院的那一周,宋仰請了假沒上學,每天都在醫院裡伺候許澄陽,吃喝拉撒什麼都管,把許澄陽一家人都倔強的沒脾氣。
一周後許澄陽出院,開始在家修養,宋誌遠恢複清醒之後去過他家一次,之後宋至遠換了家裡大門的鎖。
宋仰知道那是宋至遠不再讓許澄陽進他家的門,就沒像之前一樣給許澄陽備用鑰匙。
在家修養幾天,許澄陽開始在家上網課,宋仰也在他幾近冷臉發火的堅持下,去了學校。
冷不丁十幾天沒來上學,臉上脖子上還帶著沒恢複好的淺淺疤痕,宋仰一到教室就引來了很多窺探的目光。
同桌盛銘希感覺有一百個問題想問他,但因為吵架絕交之後還沒來得及和好,又拉不下臉開口。
大課間,全班都去操場做課間操,宋仰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了假,留出空間給同學們議論他。
“喂,你們說宋仰這麼久沒來上學,是不是他爸爸又發瘋打他了?”
“肯定是,看他臉上那傷,多明顯呀。”
“搞不好是他自己發瘋呢,他爸爸是大瘋子,他是小瘋子。”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