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感慨:“但又不得不承認,聰明人來到遠離自己熟悉的環境,都會這麼做。
所以父皇生氣是這小子早已看穿了咱們的把戲,卻耍了我們。
他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了解了咱們現在改革的進程,所以才沒有多少顧忌,才敢明目張膽地暴露自己的目的。
如今大明的改革已經進入到難以回頭的地步,所以這小子成功了,現在已經成功讓孤還有父皇,甚至大明離不開他了。
不過正因為他有如此城府,有這樣的聰明和狡猾勁,才能跟那些狡猾的狐狸們鬥一鬥。
如果是個輕浮之人,一知道自己來到了大明,就仗著自己知道後世的學識,仗著自己奇貨可居,以此要挾,這種人今後怎能讓咱們放心讓他去做大事?”
淩漢聽了朱標的話深以為然。
人才的標準不僅僅是能力,更重要的是品性。
有後世
的學問是個巨大的優勢,但遠遠不夠。
大明的這些大臣是沒你的學識多,是你沒你的眼界高,但不代表他們沒你狡猾。
這些人在官場浸淫多年,肚子裡七拐八拐的東西太多,要玩死你個沒城府的東西太容易了。
朱標接著說道:“如今的這條改革之路,是要得罪千千萬萬的讀書人。
那些讀書人,淩愛卿你應該是最明白。
他們不像沙場上的將士,用的是血淋淋、寒光閃爍的武器。
可是他們的唇槍舌劍,他們的筆,比刀還要鋒利。
如果沒有父皇以及孤在他背後撐著,他會被那些讀書人罵成篩子。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這小子能把咱們耍得團團轉,不自覺掉入他的陷阱裡麵。
在咱們麵前都能這麼的無法無天,對付那些人應該也能得心應手,這招應該叫做——以毒攻毒!!”
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朱元璋拍了拍淩漢的肩膀,“咱現在還不宜直接出去與他捅破這層紙,你是咱和這小子中間最好的橋梁。
開導開導他,大家都需要台階下嘛,他把咱罵成那樣,把咱的子孫罵成那樣,咱要是委委屈屈地跟他去見一麵,顯得咱沒半點帝王的威嚴。
以後他在咱麵前,就會更加無法無天。
但你也可以告訴他,咱不會那麼小氣地去報複他,咱沒那麼小氣。
咱之前的確殺了很多的功臣,咱承認,但是你必須得告訴他,那些功臣妨礙了大明往前走,咱不得不如此。
咱的確不是個仁慈之君,但是這點心胸還是有的。
當年劉伯溫那麼瞧不起咱的出身,可咱還不照樣跟他相處得還不錯,你去開導他,讓咱和他互相有個台階。
告訴他,今後改革就讓他來主持。
畢竟經過咱的口陳述的東西,未必能如他所願。
大明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沒有辦法回頭。
中統鈔的印發機構已經在天下布局。
造船廠那邊第一艘福船業已下水。
攤丁入畝也即將迎來成效。
咱們不能永遠給他當馬前卒,得他自己去走這條路。
作為咱的孫女婿,他也得擔點責任不是。
告訴他,咱這雙眼睛也不是白長的,咱孫女現在是個啥情況,隻需一眼就能看出來。
吃乾抹淨的事,在老朱家可不存在!”
朱標在邊上聽的感覺有塊抹布堵在了喉嚨處。
咱的白菜啊,讓豬拱了!!
淩漢在聽完了朱元璋和朱標父子兩個人,其實早已了解到陳寒,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明朝這件事情之後,心裡麵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因為什麼呢?
因為他也是剛剛發現,陳寒有可能早已知道了這些。
但是他卻不能主動提出來,甚至不能讓皇帝陛下知道自己比他們更早一點發現。
但現在淩漢覺察到,原來皇帝陛下他們同樣是極為聰明的人,早已察覺出來陳寒到底在搞什麼樣的鬼。
但同樣的淩漢,也逐漸是有點明了,陳寒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估計他是又害怕同時又興奮。
畢竟一個現代人,跨越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