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對他們身上是否有凶器進行檢查之時。
夏元吉就走了過來,小聲在陳寒的耳朵邊上說道,“你讓刑部官員去與這些人近距離接觸,你就不怕他們會串供!”
陳寒點頭,“我讓他們去,就已經不怕他們會說什麼。
反而等一下我的審查,會讓這些與他們串供的官員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些人不是喜歡兩頭押注嗎,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腳踩兩隻船是會劈折腿的。”
果然如陳寒說的那樣,刑部的官員的確是在腳踩兩隻船。
首先他們肯定是不敢得罪陳寒。
所以他們一定會儘心儘力地調查。
而且當著皇帝的麵,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手腳。
即便他們擁有著專業的技能,能夠抹除一切的證據,可是他們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不過這些人始終都是有自己的一套。
比如刑部的提刑官在給詹翊和沈邵進行身上檢查,他們是否與死者之間有痕跡之時,就小聲在他們好的邊上說道,“兩位公子,隻要等一下你們咬死,沒有做過任何事,你們就有機會逃脫。”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讓詹翊和沈邵都愣了一下。
因為刑部的提刑官此時是在裝模作樣的,從他們身上尋找蛛絲馬跡,說的話也是沒頭沒腦,而且不與他們眼神進行交流,顯然是在傳遞暗號,顯然是得到了上級的暗示。
這些刑部的官員選擇了兩頭不得罪。
一方麵顯得自己儘忠職守,沒有一點偏袒。
另一方麵又調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讓這件事情就這麼拖下去。
最後等所有官員都開始求情,開始用大道理炮轟皇帝,最好是讓皇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個時候,隻要這幾個公子哥在吏部尚書麵前提一嘴,自己當初提醒的恩情,那這份人情就做下了。
詹翊和沈邵彆看都是些公子哥,但官場上這套,還是有點了解。
他們兩個沒有什麼表示,而是與其他人小聲又說了一遍。
八個人有點底子,心裡麵更是想到,果然陳寒的改革得罪了大部分的人。
官員們表麵不敢與他做鬥爭,但背地裡邊搞小動作是不斷的。
正因為如此,刑部這邊的官員才會明麵上順從陳寒,背地裡卻想給陳寒搞小動作。
等刑部提刑官檢查一遍,又根據死者的傷口、在場的所有人的口供,都審訊完了之後,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之後。
文武官員在太陽底下曬著,也是十分難熬。
不過每一個人都安靜地等待。
或許真的是明白,馬上就要來一場疾風暴雨。
所以即便太陽如此高照,所有人卻依舊覺得如墜冰窖。
文武官員此時也悉數到來聽聞這件事,個個驚詫萬端。
雲集而來的百姓被官兵擋在了外圍,但卻忍不住如同蜜蜂一般嗡嗡作響,一直議論紛紛。
甚至有失望者是直接說道:“彆看陳大人現在是改革先鋒,也站在咱們普通百姓這一邊。
但要調查清楚這件事,也是千難萬難。”
邊上有人詢問:“仁兄這是何意?”
說話讓人回道:“你們想啊,大半夜,沒有物證,受害者已死,屬於死無對證,就是沒有人證。
隻要有人咬死不承認,即便是屈打成招,又如何給那兩位姑娘沉冤昭雪?
況且這幫人是什麼人?大明的頂層人物,他們掌握了多少權力。
隻要最後一宣傳,即便朝廷屈打成招,也會有人替他們開脫。
到時候臟水還不都潑在了人家那兩個受害的姑娘身上?”
這番分析讓邊上不少看熱鬨的百姓,無不唏噓。
這樣的事,的確看得多了,也不覺得新鮮。
有多少普通百姓被權宦子弟害死之後申訴無門,最後那些施暴者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受害者反倒被挖出不少的黑料,然後被群起而攻之,謠言四起。
大家都喜歡聽這種八卦,都喜歡聽這種民間的小料,而忽視案子本身。
以至於真相埋沒於謠言蜚語當中,反倒是受害者淪為受害者有罪論。
這種事自古屢見不鮮,隻能說有權人就掌握了話語權。
而且大明人太多,什麼臟心思的人都有。
有些人就會覺得你受害,肯定你本身有原因。
蒼蠅不叮無縫之蛋的理論,可以被他們實踐於各個事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