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這小夥子可真精神,個子高高的,皮膚也比明朝人要白那麼一點,一看就是嬌生慣養一類的。
而且聽了陳寒那麼多的理論之後,他早就對陳寒頗為的佩服。
即便自己年齡可能要比陳寒年長很多,但這份尊重是根本掩蓋不住。
他急忙上前來握住了陳寒的手,“小陳老師真好了啊,你眼睛好了?怎麼樣村裡環境還滿意嗎?”
他其實問的不是滿不滿意,他問的是有沒有看穿。
陳寒對他其實有一種親近感。
但是一個聲音在腦海響起,通常犯罪分子都能裝成老實巴交的人,要不然怎麼能取得你的信任。
況且這人說是村長,說不定就是和他的腎臟匹配成型了,所以要好好的對待自己這個移動的生命包。
陳寒告訴自己;陳寒你要謹慎,一定要慎重,千萬不能被他們的表象迷惑了。
於是他假裝熱情地握住老村長的手,“唉呀,村長,聽您的聲音就覺得您是一個睿智的老人家,現在這麼一看感覺更好。
我已經跟著小朱姑娘在村子裡麵繞了一圈了,好啊,很好。
空氣好,人也很樸實,就是沒看到學生,他們在哪呢?”
淩漢鬆了口氣,心道看起來我們經過了一個多月,幾百人辛苦創建的崖山村已經成功了。
聽完了陳寒的話,淩漢誇讚,“小陳老師,還是你有責任心呐,眼睛恢複的第一天就想著要見見孩子們。
孩子們現在還在外麵乾活呢,馬上就回來,明天就可以安排上課,隻要你準備好了。”
陳寒帶著滿腹的疑惑,他們這裡還真有小孩啊。
疑惑是疑惑,他還是握住了老村長的手,“對了,剛才我們下山的時候居然遇到了泥石滑坡,前兩天您不是還說,上頭派來的人已經全部解決了嗎?”
淩漢一聽就明白是錦衣衛的人乾的,但還是裝作震驚的樣子“啥?又遇到了?”
朱幼薇上前去演戲“對對對,我們剛才下山了,就在我們前麵轟隆隆幾塊大石頭就落下來,把路都給堵了。
村長您趕緊的帶人去把石頭搬開吧,要不然村裡人怎麼下山?“
見他們兩個好像真的是在議論著要解決交通問題,陳寒再一次覺得奇怪。
淩漢一拍手掌“趕緊的,對對對,我趕緊找人,我趕緊找人,那小陳老師,你先跟小朱在村裡轉轉,我先去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再回來跟你討教曆史知識。”
提到這曆史知識啊,陳寒現在就一陣膈應,反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見淩漢這麼急急忙忙地走,他也沒有辦法。
淩漢走了之後,陳寒回到房間,朱幼薇也不便一直待著,畢竟孤男寡女。
而且陳寒現在眼睛恢複,朱幼薇更不好多待,說了聲要去給陳寒準備午飯就出去了。
陳寒看著已經充滿了電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接著他拿起手機下定決心,點開了錄音功能,找來了幾張紙,把手機給包了起來,然後大大方方的出了門。
來到了朱幼薇住的屋子,此時隔壁廚房已經開始傳來切菜的聲音。
不等陳寒靠近廚房,朱幼薇端著青菜從拐角處過來,手裡端著一個菜籃子,裡麵還有在滴水的剛洗的菜。
一轉過來,迎麵撞上陳寒,她嚇了一跳“呀,陳寒你怎麼來了?”
陳寒臉色如常“我沒事轉一轉。”
朱幼薇也不疑有他,“那你去轉吧,我得給你做飯了。”
“好好好,你忙,你忙。”陳寒說著,就在房間邊上轉了轉。
來到了廚房的後窗戶,把手機輕輕放在了窗台上,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中午一切如常,和朱幼薇一起吃完午飯,又休息了大概一個小時,他出了門,借著散步的功夫,把放在窗台上的手機悄悄帶了回來。
他沒有急著去聽裡邊錄到了什麼聲音,而是將手機放在了枕頭底下,然後假裝忙忙碌碌的,但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入夜之後,陳寒還是沉住氣,假裝睡覺。
一直等到淩晨一點多,在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陳寒這才拿出手機,躲在被窩裡麵,點開了錄音文件。
錄音的前端基本就是炒菜的聲音,好像是兩個人在裡麵。
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終於聽到了聲音,是朱幼薇的聲音,“喜兒,你也太不小心了,剛才我碰到陳寒,差點被識破,不是叫你在外麵盯著嗎?”
南京口音?
陳寒一聽,猛地一驚。
這裡不是河南嗎?
怎麼出了南京口音?
雖然略有些音調上麵的不同,但還是能聽得懂。
自己聽得懂是因為有個同宿舍的同學,經常聽他跟同鄉說話,時間長了能聽得懂,但說不出來。
而聽朱幼薇的聲音,好像說南京口音的話才更加的順暢一些,難道?
差點被識破?
難道指的是被自己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