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宋清容像是覺得不妥:“這麼晚了,還是在春庭歇一夜,明早再回去吧。”
謝毓依舊推辭:“不了殿下,我想今日就回去。”
“可城門都關了,你要如何進城?”
謝毓眯起笑眼,帶著討好意味軟聲道:“所以才求您……”
宋清容瞧著眼前這少年,身上還還穿著摔下山崖的衣服,渾身臟兮兮的。可一張小臉卻跟繪了彩似一般,明豔豔的,那雙圓杏般的眸子,眼底藏著熠熠精光。
這小子,一早便想好了在她身上打主意。
宋清容皺鼻,探手去點她的鼻尖,嗔罵道:“你個壞家夥。”
口中雖是罵言,手卻從袖中取出了通行令牌,交到她手中。
謝毓開心接過,攥緊鎏金令牌道:“多謝殿下!往後毓兒一定好好孝敬您!”
宋清容被她這話戳中心坎,眼角溢出笑意,仍舊嗔色罵她:“油嘴滑舌。”
“毓兒這可是肺腑之言!”
謝毓得了令牌嘴角都快揚上天,宋清容轉頭問薛居令:“那你呢?”
薛居令看了一眼謝毓,溫聲答道:“回殿下,既然謝毓要回去,我自然要為他保駕護航。”
“都不在這歇了?”
他明白長公主這是客套話,道:“多謝殿下好意,想必家中尊長也擔心了,我們還是早些歸家為好。”
宋清容也不多留,朝兩個少年人輕輕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路上照顧好自己。”
謝毓和薛居令離開之時,宋嵐亭也恰洗沐完,他探手撫過腰後傷痕,吩咐下人去取些藥。
下人找來時,宋清容正好也在藥師這兒,聽到宋嵐亭也負了傷,她當即決定也過去看看他。
畢竟是自家侄兒,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四月下旬已近春末,夜裡的天總是疏朗無雲,月光就這麼鋪在廊簷地磚上,哪怕沒有點燈也能將周遭看清個七七八八。
當然,謝毓除外。
藥還未來,宋嵐亭在案前思慮著這個問題。
夜裡視物有礙,這個病症他往日似乎在何處看到過,不過解決之法是什麼他卻早已忘記了。
也不知究竟是在哪本書上,看來他得回去翻找一會兒了……
叩叩——
房門被叩響,宋嵐亭以為是送藥來的下人,結果一開門,姱容修態的女人正端方站在外麵。
宋嵐亭微微側過身,問道:“姑姑,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宋清容入內,將盛有藥膏的瓷盒放到桌案上。
“你這孩子,跟小謝毓一個樣,受了傷也不吭聲。這不是平白無故叫在意你的人心疼麼?”
宋嵐亭聞言默然垂睫:“亭兒並非有意隱瞞。實是傷勢已經轉好,不想讓姑姑憂心。”
“無論如何也得告知我一聲呐。”宋清容佯裝不滿,“否則日後若是你母親發現了你身上的傷痕,我可不好解釋。”
說到這兒,宋嵐亭也察覺她話中之義,問:“姑姑沒告訴母親我失蹤之事?”
“沒有。”宋清容道,“你母親情緒不定,我心想你應當沒出不了什麼事,便自作主張沒告知她。”
“多謝姑姑。”
宋嵐亭微微垂眸,若是母親知道他失蹤,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