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天水(2 / 2)

認都不認識,哪談得上什麼討不討厭,這個謝毓可真奇怪。爹說得對,不能跟他走的太近了。

謝毓也並非那毫無眼色之人,褚洪婧這番神態明顯是有意避著自己,再這樣湊上去也沒意思,於是便縮窄了步子,沒再亦步亦趨。

待到天華殿前,間隔有序的檀木案幾已整齊擺放好,官眷之位相隨其後,在較近的後排。

長長的案隊自殿外延伸至天華殿內,百官按品級落座。謝仲承官居四品,恰好卡在大殿門口的位置,留在了殿內。

謝毓老實跟著謝仲承坐到次位上,坐了沒一會兒便打了個噴嚏。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謝仲承:“爹,我們好像坐在風口上了。”

謝仲承背上被戳,先是瞄了一眼身側的褚相濟,嘴角維持著假笑回過頭:“你還想選?讓你坐到陛下身邊去,好不好?”

謝毓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發現褚相濟也在盯著這邊,於是也揚起個假笑,答道:“不好不好。”

謝仲承笑容加深,拍了拍她的肩,“不好就給我老實坐著。”

與謝毓並排的褚洪婧看自家父親一直隱隱望右邊瞟,也循著望過去,瞧見謝毓和謝仲承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麵,並沒有什麼特彆,便又收回了目光。

一番交流後,謝毓老實坐在案前,縮著腦袋小口吃著碟中的糕點。

雖說她爹好不容易升了官,筵席的位置可以從殿外挪到了殿內,可奈何進階不高,將將卡在這風口上。

真要在這兒坐一晚上,還不如從前在殿外呢。謝毓想。

細碎吃了些東西,眼前整齊陳列的小碟子趨於空盤,為了防止還未開宴便桌麵一空的情形發生,謝毓及時住手。

清涼的風緩緩從殿外灌入,吹得謝毓暴露在外的脖頸發冷,她禁不住抬手攏了攏衣襟。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比如……宋嵐亭?

思緒剛轉及此,大殿正門邁進新人物,引得眾人紛紛投眼過去。

雖不是謝毓念及之人,但卻是她相熟之人。

刑部侍郎薛鎮,為人剛直不阿,雷厲風行,上至官場同僚,下至囹圄囚徒,聞之姓名無不談之色變。薛家家風嚴明,是浚南有名的門族,對族中子弟歸訓極為嚴苛,百年來入仕者層出不窮,最盛時官至宰相。薛鎮也不負眾望,僅靠十年時間便從地方調至京中,一路擢升至三品侍郎。

不過到了薛鎮下一輩卻出了岔子。

也不算是出了岔子,畢竟其二子都才高識遠。長子薛子臻十八便中探花,次子薛居令雖尚未出世,卻也曾得天子欽讚才氣,想必來日亦是肱股之輩。

隻不過……這次子總是同那名聲忒差的謝家大郎混在一處,對薛家清正家風似乎有所影響。畢竟交友也是為人處事的一方體現。

雖說薛鎮一向不喜薛居令與謝毓來往,可一向對父親教誨謹記遵行的薛居令,對薛鎮的這項勸導卻總是聽不進去,執意同謝毓密切往來。

謝毓每次看到冰塊臉的薛鎮便會生出害怕,下意識挪開眼神,恰此時跟在薛鎮身後的薛居令發現了大門旁的她,朝她眨了眨眼睛。

謝毓矮矮抬起手到恰能露出案麵向他呼應,兩人除了這些細微的動作以外,也不敢在薛鎮眼皮子底下再有更進一步的交流。

薛居令雖陽奉陰違,可也決不敢當麵違背父親的意思。

因此,在宮外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在天華殿內分坐在大殿兩端,除卻偶爾的眼神交流外,像是沒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隨著眾人陸續坐入宴席,殿內隻剩下正中最高的位置及其身邊幾個位置空著。

皇帝自然是要壓軸出場,宣布宴會開始。

宋清容身為皇室宗女,自然也會出席此類場合,薛鎮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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