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開始回想,自己當時究竟為什麼會主動將謝毓攬入懷裡。可深究半刻,似乎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動機。
歸結下來,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出手護住了謝毓。
向前兩步,方才被周茗月觸碰的地方似乎在隱隱作痛。他的血痂似乎錯位了。
*
謝毓悶頭向前,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往天華殿而去。
奈何對宮中本就不熟悉,加之宋清容休息的這個偏殿又較為偏僻,謝毓努力一番後,成功的迷路了。
宮中道路,每隔幾米便設有宮燈。石台雕築的小燈散出澄黃澄黃的火光,謝毓就在這樣的指引下漫無目的往前。
走在甬路間,爭論而起的心熱和晚風的寂涼交織混雜在一起,謝毓胸口悶悶的。
煩死了,剛才應該跟著雪菱姑姑走的。
如果能碰到人,那她就求他幫忙帶自己一塊出去。
這麼想著,如有神助般,謝毓很快便遇到了人。
不過那人正低著頭,似乎在沉思什麼,她都走到人麵前了都沒被注意到。
謝毓站在原地構想了一下如何開口才顯得不那麼突兀,最後放低了聲音道:
“額……這位姑娘……”
前方秋千上的身影聞聲眉心微蹙,對闖入自己的私有領域的訪客不甚歡喜。
正想抬頭嗬斥時,她看清了來人麵容,轉而露出驚喜的笑容:“公子?!”
這個人認識自己?
此處的宮燈矗立在路旁,離秋千還有些遠,謝毓並不能很清晰地看到女子的容顏。
“姑娘是……”
她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總算借著瑩瑩微光看清了人,謝毓皺眉:“小宮女?你怎麼又單獨一個人亂跑?”
“我……”寧陽正想反駁,喉間一哽。
自己身上還穿著宮女的服製,況且她堂堂一介公主竟悄悄扮作宮女亂跑,實在沒有麵子。
她從秋千上站起身來:“正是我,公子怎麼也在這兒?”
“天水宴好像結束了,公子還未出宮麼?”
說到這謝毓才想起來她的目的,撓頭道::“嗯……其實是因為我對宮中布局不太熟悉,所以迷路了……”
紮著雙髻的寧陽沒忍住噗嗤一笑,沒想到她的恩人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那便讓我帶公子到城門去吧?”
“方、方便嗎?”
謝毓突然有些懊惱,方才她與小宮女分離時刻意沒有留下姓名,就是不想同她扯上關係。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又主動找上了她。
寧陽粲然一笑:“公子是幫了我的恩人,自然方便。”
謝毓心中一暖,合手作禮:“那真是多謝了。”
寧陽上前:“跟著我來吧。”
謝毓乖乖跟在少女身後,她的身量比寧陽要高上一寸,在後能夠清楚地看到少女的肩頸。
好挺。
這是謝毓在心中默默對寧陽做出的評價。
寧陽的肩頸背脊都很挺秀,她的頸項白皙修長,始終像是隻高貴的天鵝一般揚著頭顱。
這是皇家禮儀給她自小便熏陶培養出來的肌肉記憶,哪怕方才在秋千上低頭沉思時,她的脖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