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理她!謝毓又撚起枚“暗器”,輕輕彈動指尖,宋嵐亭的案上便又多了個紙團。
書案主人清冷如初,惹動了“刺客”火氣驟增,故意將所有紙碎揉作一團,捏成拳頭大的紙球,再次投擲。
這次那道危坐的身影總算有了反應。
宋嵐亭朝謝毓的方向微微側身,瞬息過後又回正。
他心想這謝毓為何如此不識好歹。旁人他隻要略表冷色便會對他敬而遠之,唯獨謝毓總是對他的冷眼視而不見,一而再再而三地湊上前來,說些輕佻孟浪的話挑釁他亦或是一些蹩腳的手段戲弄他,哪怕他一概無視也依舊樂此不疲。
他們早就不是朋友了,他為何非要做出一些一廂情願的事情糾纏?
謝毓還為自己引君側目而得意,下一秒卻見宋嵐亭的書童上前,抬手一伸將她的“成果”全部掃下了桌。
秋生弓腰在自家主子身側,斜睨著變臉的謝家大郎,低聲說道:“世子,要不要同聞先生說說,將謝公子的位子跟您調開?”
“不必,他與我已是一東一西之極,還能往何處調?”
“那便任謝公子這樣時不時攪擾您一下嗎?”秋生替自家主子不忿。
“不用管他,他鬨不出什麼大動靜。”宋嵐亭抬手在紙上試筆,不自覺寫下“鐘靈毓秀”幾個字。
不過今日筆尖毫毛似乎沒有完全潤開,寫出的字並不符合他的心意,他調整了一下鎮紙,對一旁的秋生道:“聞先生就來了,你先下去吧。”
謝毓這邊不知自己總算被心心念念的宋世子提及,隻是坐在原處沒由來打了個噴嚏。
她伸手輕輕捏了捏鼻尖,沒聽見隔了一列桌案的秋生,在離開時悄悄說了她一句:“武夫之子,果然粗俗。”
石平在庭中搖響銅鈴,聞士灃背著手漫步走進了學堂,身後跟著的石泉臂間抱著一遝白紙。
台下學生一見,立時便有此起彼伏的揣測低語。
謝毓也抽動嘴角,低聲嘟囔:“不會是要考試吧……”
聞士灃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明日春狩會和本月的旬試相撞,為了你們明日能夠安心遊戲,我特意將旬試挪到了今日。”
“啊——”
座上哀嚎一片,謝毓也不乏在列。
石泉得聞士灃示意,挨個分發白紙。謝毓趁聞士灃不察悄悄向後伸手飛速在薛居令案上敲了兩下,隨後感知到脊上被輕點兩下,謝毓心道穩了,沒想到頭頂又傳來一聲:“謝毓。”
是薛居令的聲音。
謝毓抬頭,發現台上的聞先生不見了蹤影,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謝毓。”這次不是薛居令的聲音了。
謝毓緩緩轉頭,揚起唇角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撲扇眼睛:“聞先生,怎麼了?”
聞士灃用書角點了點她:“你給我安分些,收起你那些旁門左道,老老實實考試。”
“我自然是第一本分的啊!”謝毓偷瞄薛居令,“聞先生你放心!”
薛居令與她暗自交換了個眼神,彼此心中都有了謀劃,結果下一秒他便被聞士灃叫了起來:“薛居令,帶上你的東西和關婺換個位置。”
謝毓暗道不妙,順勢向坐在宋嵐亭身後的關婺看去,關婺恰好收好東西起身,恰對上她的目光。
關婺臉上有一道形狀奇異的紅色胎記,覆蓋整個右眼皮膚,平時都是一人獨來獨往,總是一臉陰鷙表情。謝毓曾主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