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2 / 2)

他悔了 仙苑其靈 7125 字 2024-04-16

床榻上的長公主,卻是咬著牙顫聲道:“快些拿給她……讓她來施針。”

李見素沒有想到,長公主會對她如此信任,她自然也沒有辜負她,幾針下去,長公主當真不再叫喊,隻虛弱地靠在床頭,麵容泛白。

李見素又再次詢問她從昨晚到現在的吃食。

老嬤嬤一邊回憶,一邊道:“昨夜用了一壺清茶,吃了兩塊柿餅,今晨丹藥一顆,柿餅用了三塊……”

秋日正是宜食柿子的季節,往年也是如此,每到此時,觀中便多食柿餅。

“我知道了。”找到緣由,李見素鬆了口氣,“柿子糖高,性寒,本就不宜多食,尤其……”

說著,她看向萬壽公主。

萬壽公主眯眼望她,“直說便是。”

李見素深吸一口氣,解釋道:“菊花性甘,也是寒涼之物,又加之我贈的香囊中含有桂花,這幾樣東西加在一起,若尋常人,許是無事,可若是脾胃虛寒者,極易引發腸胃不適……”

李見素說完,立即起身,朝長公主行禮道:“是我思慮不周,望長公主恕罪。”

萬壽公主也跟著起身。

長公主此刻緩過勁來,朝二人擺手道:“怨不到你們頭上,我素來胃口不好,這次是我自己貪了嘴癮,明明知道柿子寒涼,還是忍不住日日都想吃上幾塊,倒是你啊,今日緩了我的痛,讓我日後也警醒了,萬不可這般放縱。”

她頓了頓,長籲一聲,又對那道姑說,“她就是見素,我從前與你說過,與不問散人一道入宮的孩子。”

那道姑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再看李見素時,眼中多了欽佩,“怪不得針術這般了得,我從你施針的手法就能看出,是個精通針灸的。”

有婢女端來湯藥,長公主起身喝完,又對李見素道:“我這胃痛也是老毛病了,時不時就要折騰我,你今日這針法,可否教於淨玄,日後我若是再疼起來,便讓她來給我施針?”

李見素樂於傳授針法,隻是這樣止痛的針法是治標不治本,再者,痛得情況不同,穴位不同,針的深淺也不同,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那名為淨玄的道姑也心裡清楚,不必李見素開口,她先與長公主解釋了一番。

“這樣啊……”長公主歎了口氣,不免有些失望。

“若玄清真人不怕叨擾,我可以得空便來,將施針的法子細細與淨玄道長講解。”李見素提議。

長公主自然心悅應允,那淨玄道長,也難掩激動之色,通常有獨門技藝的人,很少會願意將所學傳於他人,她沒有想到,李見素當真願意,且並非是在糊弄她,若是想要糊弄,方才直接答應便是,隨便給她教幾下針法,能緩解長公主胃痛便是,根本沒有必要說後麵那番話。

玄淨心中感激,直接將這一行人送至山腳下。

李見素答應她,明日還會過來。

回城的路上馬車裡,許久未說話的萬壽公主,忽然問她,“茂王世子待你如何?”

李見素望著路上還未乾透的泥土,有些失神,“他……待我極好。”

萬壽公主雖然嘴上說,不去辯證那些關於李見素與太子的傳言,可她內心,實則是信了七分的,不然,依照她對李濬的了解,他性子清冷到那個地步,怎會留一個女子與他形影不離,又怎會將自己的封邑分給她。

可這短短兩日,她便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想錯了,李見素不是傳言中那樣的女子,她能留在東宮數年,興許並非依靠的是美貌,或是手段,而是……

想到方才眾人亂作一團時,李見素沉著冷靜地給長公主施針,又心細如發地去了解長公主病因,萬壽公主不由生出一個念頭,也許李見素不僅僅是今上下令時說得那般,在為太子調理飲食,而是真的在為他治病。

那時隔多年,又是收為義女,封了公主,又是給她賜婚,賞她封戶,難道是太子的腿疾被醫治好了?

此念頭一出,萬壽公主心頭一震。

她與太子李濬並非一母同胞,她與皇長子李溫,為晁美人所生,然母妃在今上登基不久後,因病去世,在之後,她便出宮嫁人,朝中之事她極少過問,也不想將自己牽扯其中,至於自己那位親弟弟,是個什麼材料,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論腦子,李濬頂他十個都不止。

這般一想,她歎了口氣,神情如常般繼續把玩手中團扇,“那邊好,我隻是憂心你們新婚不久,若你日日朝這青山觀跑,當心世子埋怨。”

“不會的。”李見素不知隻短短片刻,萬壽公主便想了這麼多,她還老實道,“世子今日要去白渠上值,來回車程就得半日,往後約摸十日,他才會回來一次。”

“十日?”萬壽公主雖不問政事,但多少是知道的,現今那折衝府隻是個虛職罷了,再說那白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李湛是瘋了才會日日待在那裡。

她搖了搖團扇,再次打量起李見素,有些話不能明說,但李見素頂著李家的姓,頂著公主的名號,她又不能全然不管,思來想去,萬壽公主故作隨意地開了口,“我聽聞白渠那邊山清水秀,僻靜悠然,是個遊玩的好去處,你若無事,常過去尋他,賞花賞景,全當散心。”

李見素朝她彎起唇角,點頭“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白渠折衝府內,果毅都尉遞來名冊。

一本是府衛名冊,一本是兵器與馬匹的名冊。

這果毅都尉是德王庶子,李浣。

李浣年初時就已被送回了長安,今上封他為果毅都尉,低了李湛一品,為他副將。

方才遞名冊時,李湛便已看到,李浣雙手白嫩,掌心無繭,彆說舞刀弄劍,策馬都是難事。

李湛垂眸看向手中薄薄的兩張紙。

早聞折衝府已不複當年,形同虛設,卻沒想到,原八百府衛的府邸,如今名冊上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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