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她也不會看得太重。
可如果人家對她拋出橄欖枝,她也不吝惜善意。
楊玨給她介紹過一些活兒,雖然是楊玨瞧不上的,她也挺感激的。
“有個新活兒,唱曲,一小時這個數。去嗎?”那個禮拜六,楊玨喊她。
說完不忘加一句,“放心,是正經人,就一生日趴。知道你不走我這條路,我不會害你。”
“好啊。”鐘黎連忙道謝。
去的那天,楊玨特意帶她去做了頭發,置辦了新衣服:“你瞧瞧你,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一張臉,怎麼都不會打扮呢?”
“沒錢。”鐘黎很實誠地笑道。
楊玨默默翻個白眼:“不都說女人就算兜裡隻剩一千也要拿出七八百買衣服的嗎?你是不是女人?”
鐘黎隻是笑,無所謂地聳聳肩。
化完妝,楊玨有那麼會兒的遲鈍,定定盯著她。
“……乾嘛這麼看著我?”鐘黎覺得發毛。
“走吧。”
開的是她那輛寶馬,楊玨一路哼著小曲兒。等一個紅綠燈的口子,她手在方向盤上敲了下,忽然回頭問她:“說真的,你沒想過走點兒捷徑嗎?”
鐘黎笑笑當沒有聽懂:“任何捷徑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膽兒小,不敢賭。”
楊玨笑笑也不再說什麼,人各有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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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是個位於西單胡同深處的私人會所,楊玨遞上邀請函才得以進入。
沿著走廊不斷深入,終於抵達一處包間。
推門進去,撲麵而來的煙味衝得鐘黎皺了皺眉。打眼望去,裡麵好幾個男女,有喝酒劃拳的,也有唱歌的,楊玨已經扭著腰過去倚在了一個男人的懷裡。
這一看就是一幫二代子弟呼朋喚友的享樂局。
鐘黎想起了上次無意間參加的那個商務局,雖然也有調侃她的,說笑的,但並沒有太過低俗的遊戲,且沒人格外在意她一個無名小卒,她反而自在些。
鐘黎擦了擦話筒,開始唱歌,完全把這當成一份糊口的工作。
好在這幫人雖然看著不著調,確實沒有人為難她。
唱完歌,他們又要去附近的古董店看古玩。
鐘黎本想離開,但還沒拿到報酬,也隻好硬著頭皮跟過去。
這店鋪位置挺隱秘,從外觀上看隻是一棟小洋樓,平平無奇,進門後曲徑通幽,彆有天地,連牆上隨意掛著的燈罩都是嵌玳瑁的,雕花廊柱工藝精巧,竟然是紫檀木。
“這地方不錯,挺雅。”一姓趙的公子哥說。
“你個高中沒畢業的,懂什麼叫雅?”顧宇陽嗤一聲,夾支煙在耳朵上,一點麵子不給他。
“你懂,你跟我說說。”
他倆應該很熟,打打鬨鬨著進去了,在屋子裡挑起了古董,後來又轉到後麵庭院裡。
“彆介,他們就這樣。”身邊有人道。
鐘黎抬頭望去,是那個姓程的公子哥兒,楊玨的男朋友,好像叫什麼程馳軒。
鐘黎沒有跟此類人打交道的經驗,隻能尷尬地笑笑。
聊了幾句,見她一點不接話茬,要麼就是裝傻,程馳軒反而饒有興致地笑了笑:“你挺特彆的。”
目光卻忍不住黏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