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滿腦袋黑線:“你直接說我無能算了!”
徐靳笑著伸出?雙手,掌心微微往下壓,是個安撫的姿勢:“彆動氣,彆動氣,我上學那會兒?也?沒比你好多少,工作後會好的。”
他這樣說她反而泄了氣,說她也?算是先工作後學習了吧,感覺也?沒什麼長進。
徐靳聽?後嗤了一聲,斜她一眼?:“你那叫工作?”
一瞬間把鐘黎打落十八層地獄。確實算不上,那就是打雜,除了受氣也?沒學到什麼,他們這樣層麵上迎來往送的一天,可能勝似她過?去無數年的積累。很諷刺,很現實。
他說話向?來不客氣,鐘黎也?無話可說。
回程的路上,窗外一直飄著細雨,天空都是陰惻惻的,雲層低到仿佛就懸吊在頭頂。
空氣裡有一種沉悶惱人的濕意。
隔壁桌的一家子?還在吃泡麵,車廂裡充釋著濃烈刺鼻的味道?。
鐘黎習慣了,徐靳的眉頭卻皺得跟什麼似的。
見他一直閉目養神?,似乎入定?,眼?不見心不煩,鐘黎憋了會兒?還是沒忍住:“是你非要?乘這個的。”
“沒票了。”他歎了口氣,頗有認命的意思。
鐘黎有時候覺得他這個人也?挺好玩的,頗有隨遇而安的味道?。
她說她其實很羨慕他們,徐靳就笑了,睜開眼?睛,一雙狹長美目:“羨慕我們什麼?”
“至少你們還有關心你們的家人,不像我,我從?小就沒見過?我媽媽,我爸爸也?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有時候,活著的人還不如死了,至少還有個美好的念想。”徐靳冷漠地勾了下唇角,沒有繼續說。
車到站時已經是傍晚了,徐靳的司機在外麵等著。
他先送她回學校,車在東大門停下,鐘黎下去後,在原地朝他招手道?彆。
可他就那樣單手插兜站在那邊路燈下,牽著嘴角望著她。
這顯得她認真揮手道?彆的動作特彆傻帽,她臉上的表情都快被冷風吹僵了,他終於笑出?聲來。
又走過?來:“走,我請你吃飯。”
12月的北京已經開始供暖,室內室外是兩個世界。
鐘黎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坐在露天的燒烤攤上時,手都不願意從?兜裡伸出?來,一直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她真的搞不懂這個人,明?明?也?不缺錢,偏偏喜歡大冷天要?她在外麵陪他烤串。
徐靳將烤串翻麵的時候,不時瞅她兩眼?。
小姑娘裹得像隻小企鵝似的,模樣實在滑稽。
有時候覺得她氣呼呼的樣子?特彆好玩,讓人忍不住想逗逗她。
“你不冷嗎?”她的語氣還挺不可思議的。
徐靳當著她的麵翻了翻雙手,烤架上的紅光映射到他臉上,唇角微揚,是一個委婉的弧度。
鐘黎被凍僵的腦子?一瞬反應過?來,對啊,他離烤架那麼近!他冷個P!,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