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水平的才有資格叫對手,他算個什麼東西?”他鬆開她兀自摸了根香煙銜上,又“啪”的一聲點?燃,打火機鏡麵般的殼麵映照出漆黑分明的眉眼,低頭吸一口,又回頭笑覷她一眼。
鐘黎心怦怦亂跳,臉上發?燙,生生彆開頭。
“你這個窩囊樣子這麼多年沒改啊。”他的語氣是嫌棄的,但又有那麼幾分寵溺。
讓人氣憤的同時?,又覺得不好?意思得很?。
可以預想,要是跟他爭吵起來,肯定又要被倒打一耙狠狠拿捏。
鐘黎心裡慪,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他握在掌心漫不經心撥動的小陀螺。這種轉動、暈眩的感覺讓人不自覺想起昨晚的溫存,日光是陰翳的,因為?太?陽底下覆了一層陰雲,水汽氤氳。
餘光裡看到他躬身摁滅煙朝她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樣覆下來,連那雙肥大?笨重的泡沫拖鞋都莫名踩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她有時?候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這個人……思緒被卷成一團旋渦,沉浮在空氣裡和塵埃一起顫動,悠悠然不知?在哪裡。
“在想什麼?”他把她臉掰過來,低頭盯著她,近乎貪戀地觀賞著她嬌羞的神態,眉眼上揚,噙著那麼一絲焉壞的笑意。
隨著他眼底的笑意加深,鐘黎拍開他的手掙脫了出去?:“一點?都不正經!”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隻是問你在想什麼。”他舉起雙手,是個投降的姿勢。
鐘黎不去?搭理他,徑直邁向廚房,唇角卻不由自主地翹起來。
她洗了盤草莓,一小顆一小顆摸著塞進嘴裡吃著,文件壓膝蓋上偶爾才翻兩下。
容淩站在旁邊看魏允給他編輯的會議紀要,無?意間回一下頭。
她今天穿的是居然是一條米色的暗紋提花手工旗袍,也不穿襪子,一雙修長的腿從分叉處滑出,直直地踩在玻璃茶幾上,十根圓潤的腳指頭不時?地翹動幾下。
是真的美,她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美的,不需要刻意營造出優雅淑女的樣子,那種率直純粹就像原野上徐徐拂過的風,也像被洗滌過後碧藍色的晴空,乾淨到不帶一絲陰翳。
讓人有時?候既喜歡又羨慕。
人總是在追逐自己已經失去?的、或不曾擁有的東西。
鐘黎感覺到他異樣沉默的注視,抬眸看他,不解:“你乾嘛這麼看著我?”
她嘴裡還塞著半顆草莓,臉頰鼓鼓地撐起。
容淩走?過去?,伏低了,雙手捧住她的臉便含住了她的唇,這個吻沒什麼預兆,像有一束陽光忽然從陰雲密布的穹頂上射入,鐘黎紅著麵頰仿佛被燙到,手不知?道安放到哪裡。
他近乎貪戀地吻她的眉眼、鼻子,繼而是脖頸,前襟的扣襻一下被扯開兩顆,本是盤著的,如今裂開一道縫隙,溢出白皙的風光。
仿佛行走?在幽暗僻靜的林間小路,枝葉繁茂葳蕤,樹影婆娑晃動,卻忽然豁然開朗。
鐘黎攀在他的手上,掌心按著感受到小臂上僨張的肌理,仰頭,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可見他有多麼情動,她的眼眶裡不由濕漉漉的。
容淩高大?修長,四肢勻稱而富有力量,是她所見過的最喜歡的那種寬展精壯。
雖然她嘴裡不願意承認,不好?意思承認,人貼得他倒是緊得很?。
像隻小樹袋熊,雙手勾在他脖子上顫巍巍懸著。
總感覺時?刻要掉下去?,可他偏偏一隻手就固定住了她,隻是裙擺如波浪般在他掌心滑過,倒成了她跌坐在他掌心裡。
那一點?兒凹陷嵌入了錦緞布料裡,似氤氳著水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